惠茉安睡前是答應了第二天和闕若君一道早起晨跑,可真的到了要起床的時間點,她就如同一灘爛泥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腦子裡卻早就有了一個無比清晰的計策,打算任由闕若君如何叫喚,她就是不起。
可惜的是惠茉安的計策並沒有什麼實踐的機會,其實闕若君昨天晚上說著要喊惠茉安起來晨跑,但是從一開始,闕若君也就隻是說說並不打算真的那麼去做。尤其是看著惠茉安這我困欲眠之姿,就更加沒了念頭。
闕若君換好運動裝,躡手躡腳地離開了臥室,去衛生間洗漱。
當臥室的門被闕若君輕輕關上,賴床的惠茉安反而睡意一掃而空。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自己明明答應了闕若君要和她一起去跑步的,闕若君完全有理由讓自己起床,偏偏闕若君根本沒有這樣的打算。
這令惠茉安認定闕若君從一開始就認定自己不會和她去晨跑,確認這一點後,惠茉安那點逆反心理就開始作祟了。她驀地坐起身,飛快地下了床,快速換上了運動裝。
與此同時,正在衛生間洗漱的闕若君並不知道惠茉安這邊的動靜。她戴著藍牙耳機,播放著每天必聽的歌單,由第一首歌開始播放,歌單裡每一首歌的名字以及歌曲時長,闕若君早就滾花爛熟。這個歌單是她喜愛的同時,也可以用來計算自己洗漱和出門用時。
就在闕若君洗完臉,正清洗著毛巾時,惠茉安忽然出現在了衛生間的門口。闕若君隨意地一抬眸,兩人就在鏡子裡對視了。闕若君擰毛巾的動作頓時一滯,目光中多了一絲驚愕。而惠茉安的眸子更多的則是不滿和幽怨,瞧得闕若君輕笑出聲,繼續擰毛巾的同時,溫和地詢問道:“起來了?”
“我可是說好了要和你一起去晨跑的,我當然不能說話不算數。”惠茉安擠到了闕若君的身邊,拿起了自己牙刷,擠了牙膏後,連牙杯都沒拿便開始刷牙。
闕若君微微揚起嘴角,將自己的毛巾掛回原處後,拿過惠茉安的牙杯,替她倒了漱口的清水。將牙杯放在洗臉台上,隨口即道:“我在出去等你。”
“嗯。”
惠茉安嘴裡含著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興許是不想讓闕若君久等,刷牙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闕若君從衛生間裡走出來,藍牙耳機裡的歌曲已經來到了平日她出門時播放的那首歌。較以往晚出門,既是出乎了闕若君的意料,又符合當下的情理之中。
好在惠茉安也沒有過多墨跡,大概在闕若君耳機裡播放的這首歌播放到一半稍多之際,就已經洗漱完畢從衛生間裡走出。惠茉安還不是徹底清醒,嗓子也還帶著些剛醒時的沙啞感。她怕被闕若君瞧出來,還特意清了清嗓子後才開口和闕若君道:“阿君,我們出發吧。”
“好。”
即便惠茉安極力掩飾,但闕若君還是瞧出了端倪。可瞧著惠茉安那明顯是不樂意被自己瞧出的神情,闕若君也不好真的揭穿她。
在電梯即將抵達一層時,闕若君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平時至少得跑上五千米,跑到一個指定的點位,然後原路返回,你根據自己的節奏來,不用特意跟我的頻率。”
“嗯?”
惠茉安充滿疑問地看著身邊特意提一嘴的闕若君,輕輕眨巴了一下眼眸,略微帶有那麼一點不滿的腔調地發問道,“阿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五千米的話,我就算真的跑不完,我可以用走的,而且你不是也說了你一般都是同一條路跑到一個點位後,原路返回的麼,我真跟不上,大不了在你原路返回的時候,就掉頭返回就好了。”
“嗯,說的也是。”
電梯門在此時抵達了一層,闕若君領著惠茉安走出了電梯,又特意補充了一句,“不過,就算我原路返回了和你碰麵了,我也隻會在出發點那等你。”
公安民警每年都會有一次體能測試,無論男女,根據年齡劃分,限時2000米是必考內容。闕若君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不求滿分,但求及格。而在她的眼裡,提升耐力,平日限時跑完高於體能測試要求的公裡數,就是保證及格的一種辦法,也是不至於令自己跑完大喘氣難受的一種途徑。
惠茉安聽後點了點頭道:“沒事,隻要你在出發點等我就行。”
“茉安,你記得鼻子吸氣嘴巴呼氣,至於呼吸的頻率嘛。就看你自己的習慣。等會兒我們就在起跑點彙合,可以麼?”闕若君點開了左手腕上運動手表的跑步記錄模式,在正式開跑前,又與惠茉安叮囑一句。
惠茉安也不覺得闕若君嘮叨,反而十分配合乖巧地衝著後者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畢竟我這剛開始,得循序漸進才好,不能勉強自己一定要立刻跟上你的跑步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