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劍直直衝著冷衿刺去。若是放到彆人身上,這一劍來勢迅猛,準會被紮個措手不及,雖不敢說一定躲不過,但至少也會亂了陣腳。但那冷衿是何等人物?魔尊幻界的北護法,其行蹤詭秘邪氣靈巧不亞於九尾狐。隻見她微微一閃身便把劍靈巧的躲開了,下一秒手中光弩已生生隔開劍招。她倒是僅僅輕描淡寫地動了動手,那刺客卻被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
這刺客不是彆人,正是紫星堡的占星師崒暮淵。他聽了塗山意瀟指點便一路追來,巧的很,正好碰上這邊交戰。他自己知道功夫不行,就躲在暗處觀戰。聽到喊話聲方才知道原來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他自知不是對手,又得想辦法護天護者周全,一時間發愁起來。幸好他點子不少,決定殺個出其不意。其實他這想法不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是很有用,誰想碰上了冷衿。占星師本來就不善於和人交戰,碰上的又是高手,自然沒幾下就被人抓住了。
“朝歌山紫星堡的人?”冷衿揚眉看著崒暮淵手上的指環:“迷樂怎麼也摻和進來了?哼,他們占星師管的倒寬!敢攔我們?小子你不要命了!也罷。”她的嘴角溢出一絲冷笑:“我們魔尊幻界有個主兒,可是不大喜歡占星師啊……不如,把你給她玩幾天?”說著,冷衿狂笑著揮揮手,那聲音尖利刺耳,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帶到艙裡,嚴加防範。這一路上,再有哪個來劫人,照抓不誤!”
船艙裡,四人各自無話,忽聽得外麵一陣大亂,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過了一會,有幾個軍卒過來打開船艙,扔進來一個被反綁住手的少年,約摸十八九歲的年紀,穿一身黑袍。除雲長歌外其他三人都注意到少年的領口用靛色的絲線繡著七顆五芒星,便知是占星師了。
少年的目光從四人臉上劃過,在玉寂軒臉上定格,旋即一點頭:“見過玉小侯爺。”
玉寂軒一愣,笑了起來:
“多禮了,這位公子你是……”
“朝歌山紫星堡,崒暮淵。奉族長之命下山祝天靈者護送天護者去雪峰。”
“哦,原來是迷樂前輩派來的人。”玉寂軒微笑,“這一位是我們的空靈者,這一位是曉裝樓的祭淚小主,這一位。”他看向雲長歌,頓了一下:“這一位便是天護者。”
崒暮淵這才仔細打量雲長歌。十六七歲的樣子,麵容明麗,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祥和博大的氣勢,不由得點了點頭。
“崒公子這次受我們連累,真是對不住了。”玉寂軒又衝著崒暮淵一點頭。崒暮淵忙笑著搖頭:“小侯爺這是哪裡話,哪有對不住的理。”其實崒暮淵對這些客套話很不適,但玉寂軒畢竟是皇族,他也知不可妄言。
不知道船行了多遠,暮色四合時分還未停。終於,掌燈時分,船終於靠了岸。
雲長歌隻聽見外麵熙熙攘攘,有人喊著:“北護法回來了!”停船的號子聲,渡頭人語喧嘩聲,船底水擊船舷聲不絕於耳。再加上她本身就暈船,此刻更是感覺頭要炸開一樣,手背反綁在身後動彈不得,不由得覺得昏昏沉沉的難受。有軍卒入倉把五人帶下船,五人上岸閃目一瞧,麵前竟是一座小山,四周被水圍著,燈火輝煌。有人把五人的眼睛蒙住,帶他們走了很久才解下蒙眼布。原來他們被領入了一間石頭砌成的牢房,軍卒在他們身後把石門沉重的關上了,五人仔細看,才發現牢房頂子很高,石牆上青苔遍布,除了一扇石門外,唯一通風的地方便是一扇小天窗,真是插翅也難逃了。
此時五人都已被鬆了綁,有小卒在牢房內點了蠟燭。雲長歌暈船難受,靠在祀瞳懷裡,閃空查看石門後搖搖頭,一時間五人皆無言,牢房裡安靜的出奇。
“照你們看,我們現在在哪?”“崒暮淵皺了下眉頭,這裡根本看不到天空,也沒有任何輔助物,又何來占星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