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自邪笑得歡,向自在一使眼色,兩人策馬追前麵的人去了,還聽得自邪大聲喊道:
“喂,鬼姬,那株七葉一枝花是塗山意瀟要的,你可千萬彆摘早了,等我們到了你再去摘!”
幾人一行向靈山而去。這幾天都是快馬加鞭,絲毫不敢放鬆,隻怕滅銘派追兵跟隨。但自從天琴莊之後,竟然一路無事,便於這日到達靈山腳下棲遲鎮。
棲遲鎮乃是靈山腳下唯一一座鎮子,在這裡居住的都是大荒中零散的人,既有六國之人,亦有靈族人士。但是各個卻相安無事。天色已晚,幾人找了間客棧住下,單等得次日上靈山去找靈山十巫。
夜沉如水,身旁的通草已能聽見輕輕的鼻息,雲長歌在榻上輾轉,仍舊睡不著。便披衣起身,又怕吵醒通草,便連鞋也未穿,赤著腳下了床,輕手輕腳打開了窗子。
窗外安安靜靜,月亮被雲遮住半個臉。客棧院中有幾棵棵楊樹,被秋日的風吹掉幾片黃葉。雲長歌看著眼前景致,想到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她自小母親早逝,跟著父親長到十二歲,父親便也因病去世了,從那之後她便自己一人過活,在客棧給人做幫工,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親情和友情。而此時她的經曆雖然有驚有險,但卻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友情。雲長歌半合了眼,靠在窗框上看著外麵的涼夜。
“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睡覺,因為明天要去見靈山那十個老家夥。”
雲長歌一驚,回頭一看,通草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抱著枕頭懶懶地看著她。
“我吵醒你了嗎?”雲長歌一臉歉意。
“沒關係,習慣了。”通草也赤著腳下了地:“經常有病患深夜來敲門,所以我睡覺警醒些。你一開窗戶,我就醒了。”她走到窗邊:“天涼了,彆老是站在這邊吹,小心著涼。”
“靈山十巫是什麼樣子的人?”雲長歌也不多說,隻是問。“看你師父師伯他們總是說他們老家夥,你也不例外。”
“嗬嗬,你說靈山十巫啊。”通草微微一笑。“用我師父師伯的話說是十個老神經,用意瀟的話說是十個老神棍,用我的話說呢,是十個老不死的。靈山是通天之山,據說他們十個通曉人界與天地的唯一通道。不過意瀟一直不信這個,她們九尾一族可以任意來往於六界不受控製,她老是說人界和天地之類的都是編出來的,所以她說靈山十巫是十個老神棍。不過她們是損友,十巫也懶得理她。至於我師父師伯,靈山彙聚天下所有奇花異草,靈山十巫更是酷愛藥理到了發狂的地步,師父師伯和他們三年一鬥藥,總是說他們對於藥理到了神經的地步,其實,”通草說到這忍俊不禁:“毒王醫仙在藥理方麵也不是什麼清醒人物,隻不過當局者迷罷了。其他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若感興趣,明日也就見了。”
雲長歌點點頭,又想到一事:“滅銘像是想要我,在青丘的時候我們差點沒法脫身,怎麼這一路上竟然沒人阻擋呢?”
通草一樂:“你當他為什麼想要你?他想要的是天護者沒錯,但是他要的可不是沒有開天目的天護者。開天目這事,全夢澤隻有號稱能通天地的靈山十巫能做到,等你開了天目他再找到你並且找到散落其他五魂也不遲。而且現在隻剩下四魂了。”
“不,是隻剩下三魂。”一個聲音響起,通草和雲長歌都一愣。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呦,還真健忘的緊,這麼快就不記得我的聲音了?”
話音漸落,熒惑鬼姬的身影漸漸顯現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