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隻是閉口不談,有些事情是遲早的,卻沒想到會那麼快。
晚上下班回家看見他在廚房裡炒菜,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是個很懶的人,彆說做飯就連洗杯子都是很不情願的去。
“今天炒的不錯嘛,”我放下筷子抬眼掃了一眼對麵那個低著頭的男人。
他聽見我的誇獎,對著我傻笑。
“說吧。”我喝了口水。
氣氛有些僵硬,他沉默了大概一分鐘說,“我和她已經訂婚了,過段時間結婚,結婚戒子已經選好了。”
說不生氣是假的,訂婚的事從沒聽他說過,現在他告訴我他們馬上結婚了?
生氣又有什麼用,這是結果,無論過程如何,最重要的始終是結果。
後來我悲哀的想,為什麼我們這種人總是沒機會?
接到他電話的當晚,我在B市進了一間最出名的酒吧。
周圍的人興致勃勃的盯著台上熱舞的女人,而我坐在吧台一個人喝悶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杜夏的公寓裡,我揉揉脹痛的眼睛進衛生間刷牙洗臉。
對昨天晚上似乎沒有什麼記憶,隻記得一個人一直在那喝酒。
估計是喝的醉醺醺的打電話給杜夏讓她來接。
一邊思考一邊刷牙。
這是門毫無預兆的被踢開。
我剛抬頭望著前邊的鏡子,就被涼水衝了個透心涼。
“杜夏你他媽一大早發什麼瘋啊?”我一掌抹掉臉上的水回頭對她吼。
不知道酒醒的人脾氣最差嗎?
雖然說昨天晚上喝多了,也不至於給我那麼大驚喜吧。
杜夏表情猙獰地叉腰站在衛生間門口,“發瘋的是你,操你大爺的白葉。”
所以說女人發氣瘋來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杜夏的獅吼把我震了震。
我掛著討好的笑容一副小鳥依人的挨過去說,“杜姐姐,我錯了。”
要是我是某種動物,相信她能看見我後邊搖擺的尾巴。
“算了,你先做早餐吧,”她無力的輕聲說。
我立馬做太監樣,“咱家馬上來!”
我注意到杜夏如此整潔的人竟然沒把妝卸掉,還是花了的妝容。
腦袋裡警鈴響起,難不成杜夏知道我把她電腦弄壞的事了?
汗毛突地豎起。
吃完早點我將杜夏手中的盤子一搶,換上諂媚的笑容,“如此重活娘娘還是坐在旁邊休息的好。”
“你這些年沒有和人在一起過嗎?”聽到這句話我把擠不出來東西來的清潔劑瓶子扔進不遠的垃圾桶裡。
“沒有,難道想幫我介紹女朋友呀?我要…”感覺到她的手臂還在我的腰上不由的一愣。
“我們下午回A市後天去參加他的婚禮然後你就出國散散心彆說話錢我出我炒股炒房掙了不少你出國散散心好不好彆待在這了好不好?”杜夏有些哽咽的說完,還住我腰的手臂越來越緊。
我把沾滿洗潔劑泡沫的手覆在她手背上,眼睛感到絲絲酸脹的答應。
“哥哥我什麼都不會問,在國外比在中國好那裡自由,對不起呐我什麼都幫不上忙。”我望著窗外的景色,這一刻內心從沒有過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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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夏日記
哥哥從小是最最最疼我的人,雖然我是被領養的,但和哥哥的親妹妹沒什麼兩樣。
爸爸媽媽死後,家裡隻剩爺爺奶奶,那時候家裡真的很窮,哥哥一邊上課一邊幸苦的給我掙學費生活費,還要照顧慢慢行動不方便的爺爺奶奶。
我一直都以有這個哥哥為傲,在我心中他從來都是我最愛的人。
今天,是那個混蛋的婚禮,我挽著哥哥進場的時候看見一對新人笑的那麼燦爛,耀眼的想要避開。
可是我身邊有個哥哥,我從小就希望在我有能力的一天保護哥哥,今天我做到了。
哥哥依舊掛著笑容和認識的人打招呼,然後上前恭喜一他們,我憤恨的想要殺掉他們。
吃飯的時候,哥哥說去上衛生間,很久都沒回來,我起身去找他,畢竟那天晚上他在酒吧喝醉後說的那些話讓我有些擔心。
路過走廊的時候聽見花壇那似乎有人講話,仔細一聽是哥哥和那個混蛋的聲音。
正想衝過去把哥哥拉走,聽見哥哥說,“我們沒選擇的,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我藏在那根柱子後麵偷聽了很多。
所以明天早上我要去廟裡燒香,我想上天保佑哥哥以後會很快樂,也想請上天保佑這些性取向不同的人們不用再那麼艱苦的孤身奮戰,他們很痛苦也很艱難,那道坎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