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酉酉並無逗留,向寧管家打聲招呼,拉著文超上樓休息。哪知文超上樓後便死死拽住酉酉不放,非要和他酉哥哥同睡一床。酉酉見文超年紀幼小,又因受自己牽連才前往異地求學,忍不住心疼起眼前這個假裝哭鬨的男孩兒來。於是,轉過頭請身後的劉清跟寧叔支應一聲;順便命文超的書童劉易將文超的換洗衣物送過來;最後囑咐劉清,讓店家再準備一床被褥。
經過這一番折騰,當酉酉和文超終於躺在床上時,都覺得無比勞累。本不想再多聊,但酉酉還是忍不住,出了聲:“超超,你說剛剛樓下那位身著紅衫的人,是男還是女?”
“男。”文超閉著眼睛,毫不猶豫地回答。
酉酉驚異:連“扒王”馮雨箏都不敢確定的事情,他一個5歲孩童怎能如此肯定的回答呢?於是問道:“你怎知道?”
“因為他瞅都沒瞅你一眼。”
“嗯?”酉酉的疑問更大了。
“娘親說過,是個男人都不會瞅你一眼的。”文超繼續閉著眼睛含糊地答道。
酉酉聞言,坐了起來,狠狠地盯著身邊這個被棉被裹得跟粽子一樣的堂弟。由此刻起,酉酉便下定決心:日後便是踏遍幽穀僻境,曆儘艱辛,也要尋得馮雨箏口中那離群索居、身懷絕技的寒江雪。想儘一切辦法也要學會他“牆壁掛畫”的蓋世神功。等到那時,有誰再敢侮辱我,定把他打得掛在牆上。酉酉心中雖然憤恨,但手上為文超揶被角的動作卻無比輕盈。
這一夜,酉酉睡得很沉,文超睡得很香。隻在第二日清晨,被進來催促兩位小公子起床洗漱的劉清看到了這樣一幕:文超不知怎地橫起身子睡於床上,一隻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兒正好搭在酉酉的臉上。而酉酉此刻嘴角掛著一串口水,還時不時地伸出舌頭舔上一舔。劉清皺起眉頭,緊張地看著。他真的很擔心,那舌頭會不會一不小心,添到文超的腳丫子上。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叫醒酉酉時,就見那隻小腳丫兒,緩緩地蹭過酉酉留有口水的嘴角,直伸向酉酉的鼻孔前。酉酉頓時嗅了嗅,然後響亮地打了一個噴嚏。
這一下,不但劉清驚呆了,就連酉酉自己也驚呆了:昨夜一夜好夢,總感覺有什麼平日裡吃不到的好東西在嘴邊晃來晃去,引得自己不住吞口水。可眼前這般情景,讓酉酉又氣又急,又惱又羞,遂大喊:“劉文超!”然後,也不顧睡得囫圇的文超用怎樣詫異的眼光看著她,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昨夜的舊恨、今晨的新仇”咱就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