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人被彆人挽手,像親密朋友的樣子,好像在告訴她,她們才是朋友,而自己隻是插曲一般的存在,甚至什麼都不是。
楚蘇寧灰著臉跑回家,懨懨的回到房間,褪下書包,獎學金和獎狀被她緊緊的攥在手裡發皺。心情複雜。
她也想和姐姐做朋友……
[小朋友要好好學習。隻有好好學習,才能讓自己變強大。]
姐姐的話,飄在耳邊。
楚蘇寧陷入沉默,因為弱小,她沒什麼朋友,還受人欺負。
姐姐那麼優秀,要變得很強很強才行。
回想最近看的宮鬥小說,女主前期弱,後期強,無不例外都要學會《心機深沉》,《步步為營》這兩本秘籍。
表麵裝慘賣乖博同情的小白兔,實則腹黑雙商拿捏你。
柳峰琊下班回到家,洗了個澡後去廚房做飯。
聽到炒菜聲,楚蘇寧眸光一閃,彎著嘴角跑去酒鋪買來一瓶高度白酒。
“伯伯,月考我考得好,獎了二十元。知道伯伯愛喝酒,去酒鋪買了一瓶送給伯伯。”
柳峰琊略微挑眉:屁娃娃今天嘴巴怎麼那麼甜?
那雙看著酒的眼睛微亮,這陣子壓著性子照顧她,很久沒喝了。
他拿過酒,嘴角上揚,不忘客套道:“真乖。”
飯桌上,柳峰琊喝酒如喝水,柳母怕人醉了鬨是非鬨到簡析那裡去,便勸起酒來,可人過了酒三巡會不聽勸。
柳母越勸,柳峰琊越要拿著瓶對嘴灌。
見時機成熟,楚蘇寧開始裝瘋,一邊哭一邊砸起東西,柳母看得驚奇,整個人抖抖索索的。
柳峰琊眉頭緊蹙,嘴角扯了扯,混亂的意識聽到砸東西的響聲莫名興奮暴戾。
他攥起拳頭站起身,沒有重心的晃,目光落到還在發瘋砸東西的小孩身上,“屁娃娃,砸你個頭!”
剛揚起的手對楚蘇寧就是一劈,小孩沒有躲開,故意挨了一下,整個人負著重力踉蹌摔在了地上。
柳母一看,慌得她趕緊攔住她的寶貝兒子,“兒子,彆打!打了你工作就沒了!”
柳峰琊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
“柳峰琊你就是個想打不敢打的窩囊廢!孬種!”
被楚蘇寧這麼一激,柳峰琊的臉“唰”一下紅了,推開身前的柳母,抓起柴棍對躺在地上屈身抱頭的小孩一頓打。
楚蘇寧疼得嘶喊,淚水繃不住的流。
隻要被打得慘一些,姐姐一定會來!
柳母攔不住,怕打出人命,趕忙出門找鄰居幫忙,事不湊巧,人都去龍脈山建酒莊去了。
她隻好去到簡析的住處,喊人。
簡析趕到場時,地上泛起了紅色小湖泊。
小孩靜靜地躺在裡邊,身上覆著大片的淩亂血跡。令人觸目驚心。
聞到血腥,簡析陣陣犯嘔,五臟六腑扭在一起,十分難受。
救護車到達,醫護抬著擔架將小孩移到後車廂,“進來一個人。要家屬。”
柳峰琊是醉酒狀態,柳母人老,簡析放心不下,禮貌詢問:“家屬年紀大了,我可以隨同嗎?”
“隻能坐一人,儘快與家屬協商。”
柳母求之不得:“簡小姐,勞煩你了。”
簡析正要上車,一隻手被抓了回去,青色花蛇纏著她不放,“析析。”
“放心,卓婭。”
李卓婭本意讓簡析彆去當聖母處理這種麻煩事,但事況緊急,關乎到小孩生命安全,隻好把人放走了。
楚蘇寧的意識模糊,渾身灼燒,周圍無儘的黑,堆滿了大小相同的旋渦。
身子一陣劇烈刺痛,炸耳嘈雜聲伴著痛疼鑽入深骨,
[屁娃娃!磨蹭什麼!走快點!]
[快看,破窮狗變破窮龜了!]
[姐姐,請你幫幫我……]
……
[小朋友,堅持住!]
[不怕,姐姐在。]
[姐姐帶你去醫院。]
[今晚住姐姐家。]
……
一隻溫暖的手撫上臉頰,觸感無比真實,楚蘇寧能夠感覺得到,那是姐姐的溫度,小手動了動,試圖想要抓那隻溫暖的手。
可是沒力氣。
楚蘇寧:對不起…姐姐。我隻想牢牢的抓住你……
簡析看著瘮人的臉白收回手,心裡慌亂起來,趕忙問旁邊的醫護:“醫生,小朋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失血過多,肋骨骨折。具體情況還需到醫院診斷。”
“有生命危險嗎?”
“有。”
“……”簡析呼吸一窒,握緊手。
救護車來到醫院大樓前停下,兩名醫護推著帶輪陪護床出來,將小孩推到了急救室。
醫院裡彌漫著各種藥水混雜在一起的味道。簡析被關在急救室外等候,望著門上刺目的紅色圖標,精神變得緊張,身體開始發冷……
腦子裡隻剩下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