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邢邵林帶領的科研團依舊沒有在梅果研究上取得任何進展與突破。就連梅果基因序列都無法排列出來。
用邢邵林的話來說:每一顆梅果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它們相似,又不相同。
簡析的指尖停在報告書上沉思,心裡複念這句話,腦海卻閃過小孩的模樣,耳邊響起其他的聲音,
[楚楚買的酒。]
[屁娃娃先亂砸東西!]
[你對屁娃娃好,屁娃娃肯定依附你往上爬。獲得更好的生活。]
[屁娃娃根本就不會那麼好心買酒給我兒子喝!]
[析析,我總覺得那個小孩怪怪的……]
……
“簡總,派出所來電,藍天福利院要收養小孩。”
簡析回過神,停頓的指尖驀地抽了一下,很快握緊手中的紙頁。
“嗯。”回答得很輕,但很有力。
簡析思緒淩亂,再看不進任何書麵內容,就連自己都無從知曉原因,隻覺得有些反常。
[給你一年的時間,發展不出什麼,就回來管理公司!]
父親的這句話將她分散的思緒拉了回來。
繼續看報告,分析,批複。
林霞正準備提醒簡析休息一事情,才剛啟唇便立馬抿住。
助理必須明辨事件的輕重緩急,在一定條件下,她要為上司篩選最佳決策,並附之行動。
她給簡析衝泡了一杯古樹綠茶,高玻杯裡的茶葉浮沉分明。有一種特殊的美感。
她小心翼翼的將杯子放置在簡析左手前方,中間留出一條安全的距離。隨後將其他需要處理的文件打印出來放置在簡析的辦公桌上。
簡析處理完,回到家已入半夜。
外麵大雪紛飛,整個世界被蓋上了一層雪白色的“棉被”。
近兩日來的疲憊及精力高耗,並沒有緩解她的失眠症。反而因為小孩在她腦海裡的一次次闖入,加重了失眠。
夜寂一片,楚蘇寧那雙清澈的眼眸在黑暗中撲閃。今天又有一批警員來找她做筆錄,過程中她大方承認了自己發瘋砸物的行為。
換做是誰生存在這樣的環境下都會發瘋的吧?
作為一個不完美的受害者,楚蘇寧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逃脫魔窟,懲罰壞人。未曾傷及無辜。
倏然,簡析那張精致的臉印在她的腦海,楚蘇寧自糾:傷害了姐姐。姐姐是無辜的。畢竟從見她的第一麵就把她當盾使……
本來心裡一直在怨姐姐送走zhuo ya後的不辭而彆,自糾下來,反而不怨了。
姐姐不是小孩,她有自己的事業要忙。
姐姐給的已經夠多了,不該貪心,不能要了還要……
翌日早,楚蘇寧辦理了出院手續。
她的身體恢複得很好,臉上的痕印都散了。傷處也不再覺痛。
藍天福利院院長驅車來醫院接她回家收拾東西。
下車後,一張小臉無精打采,小孩腦袋空空的推開房門,機械的收拾整理必須物件。
她揭開枕頭,抓起靜躺在床單上的雕龍梅核,這是父親臨行前送給她的念品。十分的珍貴重要。
放置好梅核,她將折疊好的衣物整齊的裝在一個透明塑料袋裡,書籍和文具一起裝入紙箱。院長則負責將東西搬運到車上。
收拾完畢,楚蘇寧跟院長回到車裡。期間,院長會給她講笑話,讓她放輕鬆。
說者有心,聽者無意。楚蘇寧手裡握著梅核,視線往簡析家的方向看。這一彆,不知會不會像爸爸,媽媽和爺爺那樣,再也見不到了……
姐姐人很好,幫了她很多大忙,即便姐姐不要她,她也不能忘恩。
她念著姐姐的好,“我想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