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慢慢地停了,天空變成了灰暗的深藍,一顆星星也不肯露出來,周圍隻有涓涓的流水聲,放肆的預示著生命的流失,一陣風吹過,井淼打了個冷戰,原來,身上早已凍得僵硬。
阿嚏——
井淼打了一個噴嚏,凍僵的手相互搓了搓,又搓了搓胳膊,使勁把自己攢在一起。
黃河慢慢走過來,坐在井淼旁邊,伸手把井淼摟在懷裡,下巴頂在井淼的腦瓜頂上,輕輕的摩挲。
很久,井淼幾乎要睡過去,突然什麼東西撞在了房簷上,黃河按亮手電看去,馬上又把手電交給井淼,自己挪過去,可是還沒碰到,那個人就被水流衝走了。
黃河坐回來,摟著井淼,這次井淼也緊緊地摟著黃河,隔著鼓鼓的救生衣,但確讓兩個人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靠近。
雖然黃河沒說,但井淼也看到了剛才那是一個人,一個生命就這樣離去了,井淼突然覺得渾身沒了力氣,抓不勞身邊的人,她往黃河懷裡擠了擠,“黃河,我們會死嗎?”
“現在才想起害怕?”黃河的語氣還是不太好,但是輕輕撫著井淼胳膊的手泄漏了他的心思。
“我害怕,隻是不知道是害怕死,還是害怕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井淼抬起頭看著黃河輕輕地說。
黃河低下頭看著井淼,他好像和井淼從未如此平和的相處過,此時的井淼臉上有著一道道汙跡,頭發濕濕的糾結在一起,唯有一雙有些紅血絲的眼睛還算明亮,整個人顯得狼狽而嬌弱,卻讓他更加愛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