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優年吹溫雞湯堵住井淼的話頭,“先喝湯,有什麼事等病好了再說。”
“我!”
“什麼事幾天都等不了!”夏優年有些生氣,他還什麼都沒做,就沒機會了嗎?
井淼不再開口,老老實實的喝湯,略微凹陷的眼睛儘力的睜大,以免眼淚流出來,可喉嚨裡卻堵得幾乎咽不下湯水。
“聽話,好好休息,醫生說你身體底子不錯,過幾天就可以下床了。”夏優年看井淼喝的痛苦,也就不再強求,出去擰了個溫毛巾給井淼擦了臉,蓋好被子,說了聲睡吧,便坐到遠處的一張凳子上。
井淼把自己的臉窩在被子裡,悄悄的釋放眼淚,心裡不停地對夏優年說對不起,也不停的罵自己做了混蛋事。
夏優年在黑暗裡仍然可以看出井淼僵硬的身體,心裡一陣刺痛,疲憊的站起來走了出去,關門的刹那,一聲壓抑的哭聲穿透耳膜——
整整兩天,除了謝謝和好好休息,誰也不再多說一句話,多說一句,便是多一點負累多一絲傷害。
井淼極力壓縮著睡覺的時間,即使睡著,也保持著警醒,一點動靜她都聽得見,可仍然沒看到黃河的身影,譚江很忙,在病房的時間不多,小菲雖然會在病房裡呆著,但是隻要夏優年一出去,她便也找借口出去,絕對不給井淼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丁丁和小牛子因為還小,譚江不讓他們在醫院多待,並且聯係了學校,讓他們跟著一起去上課。
井淼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也不再多問,隻是在醒著的時候,問問村子的情況,譚江說,因為之前都跟大家打過招呼,大家多少有點準備,所以,儘管大部分人家的房子淹沒,但隻有二十多人受傷,反倒是井淼他們更嚴重一些,讓他感到很內疚。
譚江說,因為臨近村子都有不同的災情,所以,大部分村民都暫時安排到鄉裡和縣裡,一時也沒辦法照顧孟興興和田園她們,就讓她們先回北京了,隨身貴重財物,也安排了一個小夥子,一起送回去了,東西都沒有問題,讓井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