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聽了這一句還罷了,落在高晞月耳中,卻分外難受。她不理解明明那個琵琶伎的技藝也不如何出眾,怎麼偏偏入了皇帝的眼。
嘉貴人自恃身份高貴,覺得跟一介南府樂伎同坐而論,實在恥辱,“她是什麼身份?比宮女還不如。宮女晉封還得一級級來,先從無名無品的官女子開始呢,她倒一夕之間成了答應了。”
皇後和藹道:“樂伎雖然身份不如宮女,但來日生下皇子也可封嬪封妃,一生榮寵。也因著樂伎不是宮女,皇上格外恩賞些,也不算破了規矩。”
嘉貴人嫌惡似地撣了撣絹子:“她是要和我們閒話南府裡的哪個戲子有趣呢,還是她穿上哪身樂伎的衣裳彈起琵琶來最勾魂?咱們已經有一個海常在平時陪著說說絲線刺繡了,如今倒來了個更好的。”
皇後顧忌賢良名聲,還是製止她繼續說下去,“不管怎麼說,玫答應都是皇上登基後納的第一個新人,皇上要喜歡,誰也不許多一句閒言碎語。”
玫答應出身太低了,低到皇後都不會去拿她當對手。
唯一讓皇後忌憚的是,趙一泰查出白氏是嫻妃母家烏拉那拉府邸送進南府。本來以為皇帝入宮後皇上不太去她那裡,她便安分了,原來已經暗地裡竟安排了人進來。
皇後隻要想到當年皇帝是屬意如懿,心結愈發難解,暗中囑咐慧貴妃盯緊與她同住的海蘭。
免得一時疏忽大意,讓烏拉那拉那邊又安插一個人奪寵。
慧貴妃恨聲應下,回宮對海蘭磋磨的更厲害了,扣下不少炭火分給自己的奴才使用。
海蘭的位份本就低,每日按著二十斤黑炭算,現下被慧貴妃扣下不少,這個冬天更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