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嫻妃也不知道你宮裡的小福子跟小祿子是兄弟了。”
嫻妃不是笨人,她稍稍一點撥,就能想明白其中關竅。但正因如此才會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席上自己。
“你是說……”
蘇明月握著絹子,壓低聲音,“聽聞太醫說起,儀貴人所懷胎兒中毒甚深,顯然儀貴人有服食朱砂或水銀的跡象。但那東西怎麼吃得下去,一定是飲食方麵哪裡出了問題。”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就查到禦膳房裡負責給有孕嬪妃們養活魚活蝦的就是這個小祿子。”蘇明月語重心長地說:“偏偏又這麼小祿子跟你宮裡的小福子是兄弟、儀貴人又是由你照看的。這事若與你沒半分乾係,那也未免太湊巧了些。”
如懿百口莫辯,仿佛自己是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淵裡,掙紮了半響才吐出一句話,“可是我真的沒做過這些事。”
“兩條性命,那是你一句沒做過就可以抵掉的。”蘇明月不是很看得上嫻妃軟弱的做派,要不是考慮到皇後一派對自己虎視眈眈,她需要有人分擔壓力,今日她才不會來好心提點。
海蘭也跟著勸道:“是呀姐姐。就算皇後最後未查到小祿子和小福子的聯係,但是咱們也不能不防患於未然。不若咱們先在自己宮裡查一查,要是真能發現什麼臟東西也好即使處理,否則被彆人發現,那可真是有口難言了。”
如懿沉默不語。
窗外明明是三春勝景,她卻清晰而分明地覺得,她的春天,已經離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