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默然轉身離開。
她的賢惠如今再無用武之地了。六阿哥生身母親在哪兒,要她一個嫡母乾什麼。
皇後回到長春宮後,讓人召來太醫院齊魯,按照先前的方子足足添了幾倍的量來養身子,爭取儘早生下一個嫡子。
齊魯也勸過,調理身體不能太急,要慢補、溫補。但皇後最缺的就是時間,她已經三十出頭了,要是還沒能有皇嗣,隻怕終身無依靠,是以除了坐胎藥外,私下又進補了大量阿膠、人參、鹿茸等大補之物,直到某一日皇後突然流鼻血後,才稍稍斷了。
這一廂皇後虛不受補,另一廂慧妃也不好過。
她病得昏昏沉沉的,連地都下不了,偶爾燒糊塗了還會說胡話,太醫私底下向皇帝稟告,要做好慧妃身後事的準備了,左不過就在今年。
皇帝聽完,派人安慰賞賜,卻再未踏足過鹹福宮。
他嬌妾幼子在懷,那還願意對著慧妃那張憔悴病容。何況,早年接連死去的兩個孩子,依舊是他心間一根想起就痛的刺。
慧妃對此也心知肚明,死前還是坑了皇後一把。她請嫻妃一定要讓皇帝見她一麵,她還有許許多多的話未說,還有未解的仇要報。
嫻妃如了她的願,或者說她肯在這個大雪天不辭辛苦的來一趟鹹福宮,就是指望著慧妃能死前說一回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