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流言大多都是用這個句式開頭,‘臣妾聽說’、‘奴婢聽說’,但是具體聽誰說到最後又找不出來。
蘇明月本以為,這不過是秀嬪唇上下一碰,隨意揣測的,但沒想到秀嬪這回確實說得真真切切。
蘇明月想起在杭州的時候,玫嬪那樣費儘心思,卻甘願做慶嬪的陪襯,疑雲頓生,“是怎麼壞了?”
秀嬪詭秘一笑,“臣妾偶然聽伺候她的宮人說起來,玫嬪常常是大半年都沒有月信,一來便是一兩個月,身子早就壞了。”
蘇明月臉色一變:“有這樣的事?太醫院未曾和本宮提起?”
按理來說,這些事情太醫院應該儘早稟報,她才好上報皇帝,把玫嬪的綠頭牌撤了。免得皇帝召幸,卻因玫嬪的身體,敗了興致。
秀嬪擺擺手,“這有什麼可提的?女人的身體,熬不住就壞了唄。也是常事。況且她這些年不如從前得寵了,年紀到了,也沒個孩子,更沒什麼家世,就這樣熬著唄。”
蘇明月想起玫嬪的身世,和那個讓人諱莫如深的孩子,再想想皇帝依舊許久沒有召幸過玫嬪了,他未必沒有嫌棄玫嬪的意思。
蘇明月這些年也算看出來了,玫嬪、慶嬪、和舒妃,這三個女人都是太後的人。
至於目的,無非是窺探聖意、幫著太後多吹枕邊風。
玫嬪家世最低,像棋盤中身先士卒的兵。用最小的代價,為太後獲取最大的利益。
其實,如果不是那個畸胎事件鬨得沸沸揚揚,讓皇帝甚為反感。太後未必會推出慶嬪和舒妃,畢竟能聽話,攪風攪雨的,這樣的人才確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