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凝雨給出了肯定的答複，“用蝶之魔神的權能製作，半生命半煉金製品。具體方法恕我不能透露。”

魔神的權能從何處來？這才是耐人尋味的地方。魔神是天地的寵兒，權能是魔神與生俱來的力量，賦予祂們超越絕大多數提瓦特生物的地位。想要獲得魔神的權能，隻有兩種方式，賜予和掠奪。這個大規模運用的狀態一看就不是賜予那麼簡單。

魈沒有繼續追問。他固然有同情弱者的一麵，也不是不能理解其他殺伐果斷的生靈。

“你們可以住在那裡。”凝雨指了指兩間距離很近的樹屋，冰花凝結在門口，形成代表客人的標誌。每一個見到標誌的希裡子民都會知道這裡是客人的居所。

“魈……對吧？你之前說想和我聊聊？和我來。”

兩位夜叉走到林間空地，坐在樹樁上。凝雨伸直腿，手掌按壓膝蓋，側頭看向後輩，銀白發絲從背後滑到胸前。她整個都是淺淡的顏色，仿佛隨時會融化在陽光中。魈則濃墨重彩，墨綠的發和深色衣物完美融入樹蔭中。

“你來找我，是想知道什麼呢？夜叉一族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你明白的吧，我們不是非常團結的種族。”

“……”魈麵色複雜。他自從進入這個夢境就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並不是這裡的場景和人物虛假到一眼就能看穿，而是這裡和他記憶裡的夢之魔神的領土是天壤之彆。

他記得的是崇山峻嶺、陰冷洞穴，是麵黃肌瘦的人，凶悍可怖的異族，是樹葉紅到發黑的噩夢樹，以血和骨為食的鋪天蓋地的墨蝶，還有……瘋狂扭曲的神。如果這裡是曆史的倒影，祂經曆了什麼呢？祂的眷屬為什麼陷落在遙遠的雪山？

“你是神的將領嗎？”思慮千回百轉，問出口的卻是不痛不癢的問題。

“是的。神對子民很好，不必擔心。”

一時間，魈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說。兩人的談話陷入僵局，空地隻有風聲呼嘯。

“等想到再來找我吧。對了，今晚要好好睡覺哦。”凝雨站起身，和魈告彆，前去處理其他事物。

魈坐在原地，捂住雙眼。這個夢很美，但他不會忘記進入這裡的目的。他要喚醒族人，解決雪山上吞噬生命的大風暴。

除此之外，他還想知道……夢之魔神，真的已經去世了嗎？那個蛇尾人身的神，實在太生動了，普通的夢境怎麼能夠支撐魔神的顯現！

放下手後，魈的麵色已經變得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