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魔神這一種族在和其他種族拉開差距的同時，個體之間的差異也能天差地彆。

摩拉克斯作為純粹的岩元素生物，他經曆的古老的曆史本身就是財富，拉開了他和絕大多數魔神的武力差距。

在希裡生活的歲月裡，她當然見過摩拉克斯，甚至見過他動手的樣子。

凝雨沒有和他正麵戰鬥的能力，這一點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改變手的發力方式，指尖滴落金翅大鵬猶帶金芒的血，融合進城市廣場下的法陣，為防護添一份力。

摩拉克斯的神情嚴肅，露出的一點手部皮膚裂開，如同火山爆發期間逶迤的岩漿，代表他內心的不平靜。

“凝雨，”魔神的口中吐出這個名字，“他是我的戰將。”

強者無需多言。

魔神宣告了人質的地位和價值，以此在迫害者手中延續他的生命。

天空中聚集的岩元素是武力脅迫的保證，如果凝雨一意孤行，岩神就會降下神罰，令不馴者和不馴的城變成陪葬品。

凝雨反而在笑，她是一個神清骨秀的生靈，抿嘴一笑時恰如冬雪綻寒梅，豔麗到濃烈，清寂到冷漠。

“摩拉克斯，他從來都是嗎？”

她在問什麼呢？她是那麼不敬地直呼一個魔神的名字，詢問人質的忠誠，挑撥君臣的關係。

“並非如此。”摩拉克斯的回複簡潔明了。

魔神的驕傲令他們不屑於謊言，摩拉克斯享有契約之神的尊名，他的可信度還是有保證的。

凝雨的神色略微緩和，掌中的冰霜封凍流血的傷口，算作投桃報李。

她知道，摩拉克斯沒有強行攻破這座城有一部分是為了魈，另一部分是為了這座能遮蔽天機的城市。

翻閱璃月的曆史就能知道，魔神戰爭中這塊地域是多麼可怕的絞肉機。摩拉克斯擊殺和封印眾多魔神，但雙拳難敵四手，為保護璃月犧牲的魔神仙人不計其數。

戰友的逝去是他永不風化的記憶，也是天理施加在他身上的磨損。

朝生暮死的人類會說：“逝去的不會再歸來，放下吧，接下來的日子還很長。”

壽與天齊的魔神會說：“之後還有無數的歲月，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嘗試一番。”

摩拉克斯也想看到複生的實驗是否可行，在保證魈不會受到無可挽回的損傷之下，支持和觀測凝雨的所作所為。

商業之國的神明信奉契約的力量，以此約束璃月的富商權貴。璃月港千年不斷的商貿活動也讓它的神明學會在合理的契約範圍之內爭取最大的利益。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摩拉克斯和凝雨在片刻的眼神交流之後達成合作。魔神的威懾逐漸消散，允許天光點亮這片死生之地，城中的法陣重新開始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