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喪屍病毒爆發的……(2 / 2)

2038+7天 舊月今人 5461 字 11個月前

他將屋內的一套便攜式的廣播設備揣在身上,方便在路上與薑知聯係。隨後,他打開窗戶,故技重施,將一個煙花扔向了遠方。

煙花吱吱叫著竄上天空,在黑沉的天幕上炸開,紅黃相間的焰火在高空停滯半秒,開始下落。

感染者被煙花的的聲響吸引,姿勢怪異地朝著煙花發射的地方湧去。

林放趁著這個時機,將繩索放出,抱著繩索滑了下去。

路上停著數不清的私家車,林放迅速地查看車內情況,很快找到了一輛還能開的黑色小轎車。

他坐進駕駛室,鎖上車門,迅速開火,將車從路邊開了出去。

林放開著車一路向西,臨上高速前,找了個感染者數量少的加油站,又使用了一個煙花,在加油站給車加滿了油。

從城西上了高速,路上仍然可以看見三三兩兩、歪七扭八地停在路上的私家車和漫無目的地遊蕩的感染者。他們被林放的車燈吸引,紛紛側目看向這輛黑色轎車,然後開始瘋狂地追趕。

不過感染者四肢僵硬,哪裡比得上時速三四十公裡的汽車。

一路順暢,林放在第二天天將亮的時候到達了H市附近的Z市。

Z市的小商品聞名全國,平時就有各地的小商販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現下市區內的感染者數量肯定不亞於H市。

林放在高速口停了幾分鐘,調轉車頭,繞著Z市市區紮進了市郊的城中村。

城中村的街道十分狹窄,汽車無法進入,但房與房之間的距離也很短。

他趁著天色還沒有大亮,背著背包和廣播設備棄車爬上了城中村邊沿一戶房子的房頂。

他盤腿坐在房頂,從兜裡掏出剩下的半袋壓縮餅乾,沾著水吃了。

這時候天已經徹底亮了,林放站在屋頂,能夠清楚地看到城中村的樣貌。

狹窄、肮臟的街道上堆著早就腐爛不堪的垃圾,臭氣熏天,零星的幾個在街道中遊蕩的感染者身上的衣物也是臟兮兮、破破爛爛的,混著泥土和血水,實在惡心。

林放移開視線,扒著屋頂的邊沿向下看院子裡的情況。

院子裡一片狼藉,已經掉色的粉色塑料大盆已經翻了,它旁邊同係列的紅色大盤傾斜著,裡麵還有些渾濁的白色液體。花花綠綠的衣服淩亂地扔在地上,一個頭發淩亂的女性感染者在院子裡不停地轉圈。

她的腳有些跛,走起來一瘸一拐的。

想來在喪屍病毒爆發的時候,她正在洗衣服。至於那跛腳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林放歎口氣,直起身子開始搗鼓廣播設備。

他將設備調到了那個他從昨天開始已經在心裡默念了成千上萬遍的頻道。

“我是林放,薑知……你還在嗎?”

半晌,電流聲響起,薑知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在。”

“你還順利嗎?”

林放從昨晚離開廣播大樓開始就劇烈跳動的心在聽到薑知的聲音後逐漸平複,他長出一口氣,拿著話筒說:“還好。我現在在Z市。”

“好的。”薑知的聲音依舊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他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並不為沒有其他幸存者而失望,也不為找到同類而興奮。

不過林放不太在乎,其他幸存者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心理安慰和動力來源。

“你能陪我聊聊嗎?”林放問。

半晌,薑知說:“好。”

林放低聲笑起來,不過他沒笑兩聲就開始劇烈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這兩天他幾乎沒怎麼喝水,再加上通宵的奔波,他的嗓子現在嘶啞地不行,即使是咳嗽的聲音也像個破風箱。

“你怎麼了?”薑知的聲音傳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沒、咳,沒事。”儘管知道薑知不可能看到,林放還是下意識地揮了揮手。

他拖過一桶水,抱著喝了兩口就擰上蓋子放了回去。

他抱著自己的背包,盤著腿坐在屋頂上,舉著話筒和對麵不知道容貌、不知道底細的男人交談。

“薑知,你是怎麼到的地下啊?”

薑知清冷的聲音混著電流聲:“我是跟著學校安排下來的。”

他歎口氣:“隻是可惜,我們現在隻剩下十幾個人了。”

“十幾個人?”

“是的。”

得知對麵並不隻有薑知一個幸存者,林放十分興奮。他帶著嗓子裡那團上不來也下不去的濁痰漏著風笑了半天才再次說話:“你說你跟著學校的安排走的,你是老師嗎?”

“是的,”薑知淡淡地說,“我在X大任職。我們學校一直都有應急的避災場所。”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似的:“真是……先見之明。”

林放常年在戶外,聽力敏銳,將他這句聲音極低的“先見之明”聽得一清二楚,忽然有些惆悵。

不過他沒惆悵太久,就開始有些慶幸——得益於他戶外運動的愛好和從小到大的倉鼠特性,他才能在喪屍病毒爆發後堅持五年多。

露天的環境並不讓人安心,林放在屋頂坐了一天,晚飯又泡了一桶泡麵,吃完後就趕緊趁著夜色翻下屋頂,驅車離開了Z市。

薑知發給他的衛星坐標在X市,為了節省時間,林放決定一路開車從高速過去。

高速上的情況和昨天夜裡差不多,路上碰到一個服務區,林放打開遠光車燈照過去。

服務區內空蕩蕩的,乍一看很安全。

他給車重新加滿油,將車開進了服務區。

服務區的房子內都黑著燈,看不太真切裡麵的情況。林放小心翼翼地下了車,背著背包和廣播設備緩慢靠近正對著他的那一棟建築物。

手電筒的光被淹沒在黑暗中,雖然隻能照亮麵前的一小片地方,但總之聊勝於無。

林放蹲在一樓的一扇窗戶下麵,緩緩露出腦袋。手電筒的光透過窗戶照進裡麵,將不算太大的屋子照得影影綽綽。

屋內擺著兩張單人床和一張不大的方桌,兩個感染者表情呆滯,站在床尾,嘴裡斷斷續續地發出意味不明的低沉嚎叫聲。

林放收回手電筒,照向斜上方的招牌,兩個紅色的大字異常清晰——賓館。

他放輕腳步遠離賓館,朝著服務區內部走去。

黑暗之中的電流聲異常清晰:“林放,你在嗎?”

聽見薑知的聲音,林放瞬間跑進兩棟建築物之間小路,貼住賓館小樓的牆角。他將音量調到最低,拿過話筒放在嘴邊,壓低聲音回複:“我在呢。”

“你還好嗎?”薑知問。

白天的時候林放告訴薑知自己都是在晚上活動,他半夜忽然驚醒,在床上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便下床聯係林放。

林放時刻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他把話筒綁上繩子掛在了脖子上,一低頭就能說話:“我沒事,你放心吧。”

“我好歹也玩了這麼多年戶……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