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明知以現在的形勢，對我們是十分不利的，卡卡西還是決定讓無關人員撤離。對這一點我百分之百同意，即使卡卡西的體力還沒有回複，即使我也因為剛才撞到樹上而受傷。他知道的，我也是知道的。

——大不了就同歸於儘。如果連這也做不到的話，那麼就兩人一起赴死。

卡卡西看著遠處飄渺的雲煙，眯起了眼睛，好像正在看自己的歸路。“……千鳥，要是不出意外的話……”

我也曾經這樣眯起眼睛向遠處看過，隻是無論怎麼看，都看不見未來。所有能走的路，到最後都是死路一條。“說什麼呢，根本就不會有意外，我才不會讓任何人有意外。”

“噓……安靜……”卡卡西好像已經疲勞到連多說一句話都不願用力的地步，“我是說，不出意外的話……你不要插手……”

我也擦擦流血的嘴，盯著慢慢從安全距離外走近的大蛇丸。“彆逞強了，咱們兩個現在蹲著的樣子，就像是在沙灘上堆沙的小孩，還叫我不要插手？”

“你想保護彆人，”卡卡西拚命直起腰站起來，“我也是。所以不要插手。”

“那就不妨一起。”我笑著站起來。“前輩最喜歡的，不就是團隊合作麼。”

無言中什麼人握住了我的右手，粗糙的皮膚傳來的卻是溫暖的溫度，我心裡輕輕一動，反手將那隻手握緊。戰鬥中這種動作是毫無意義且極度危險的，但是誰都沒有反對。塵土飛揚中兩人傷痕累累卻神采奕奕，臉上仿佛寫著“氣定神閒”四個大字。

——就讓你見識下，堆沙小孩的可怕。

“大蛇丸，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今天就來做個了結。不過首先，”我從後包掏出砂隱的護額亮給大蛇丸，“現在我作為砂隱派來木葉的援兵，有責任打敗侵略木葉的敵人，所以，”護額塞進包裡，我重新提起霜齊，此刻的霜齊有著從未有過的鋒利與殺氣。“從任何一方麵來說，必須斬殺。”

我和鳴人打架，一起吃拉麵，和小櫻相談，卡卡西一次又一次保護我，我們一起做演習，一起做任務，伍知從小和我吵架頂嘴，秋翎無論什麼時候都容忍著我的隨意和任性……我才發現在我生命中有如此豐富的回憶，他們讓我知道我並不是孤單一人，在失去了小雪之後，在被柳原宗家拋棄之後，我還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努力活下去。不管是友國還是敵國，隻要真心相待就能感受到同伴帶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