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吃過飯後,簡單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等她早上醒來的時候,通透的陽光透過窗外的枝椏灑在房間的地毯上,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屹立在城市外的雪山。
儘管如此,她依舊為她來到拉薩這件事沒有實感。
直到她從床上爬起來,望著窗外近在眼前布達拉宮,才終於相信,她真的到西藏了。
而拉薩的日光似乎真的有治愈人心的力量,她光是這樣站了一會兒,就感覺心裡的黴黴點點被曬乾淨不少。
她撐了一個懶腰。
拿起手機看之前發來的消息。
租車行的人已經把車開到了她指定的地方,而溫書堯也在她昨天睡著不久後,給她發來了一個手機號碼。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讓她有事打這個電話。
可是有什麼用呢?
他們都還有各自的路要趕呢。
她點都沒點這個號碼就關閉了對話框,但心裡還是為他這份關心和善意生出一絲感動。
她今天要從拉薩到日喀則,差不多有四個多小時的路程,於是在酒店的餐廳簡單吃了一個早餐便準備出發了。
拉薩日照充足,除了空氣乾燥,風也大。
夏橘臉上除了防曬霜和隔離霜,還有口罩墨鏡,就連頭被抱得嚴嚴實實,直到上車才摘下來,她檢查了包裡的必需品,都確定齊全以後才準備上路。
第一天的行程還算順利。
她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日喀則,而入住的酒店在紮什倫布寺附近,夏橘看了一眼依山而建的寺廟就知道自己不上去,遠遠看了一眼,便打車前往了市中心的商場。
日喀則作為中國平均海拔最高的城市,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夏橘光是走路快一點兒都覺得喘,不管去哪裡包裡都常備著一個氧氣罐。
這裡的口味大多以藏餐和川菜為主,街道上隨處可見飄揚的國旗和以其他援建城市命名的街道,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祖國邊陲,一派繁榮的景象。
夏橘吃不了辣,在商場吃了一份清湯的米線和一份成都名小吃的九宮格後,便買了杯熱飲邊喝邊走回去了。
因為這裡是去珠峰大本營和阿裡南線的必經之路,四處都能看到旅行團的商務車和來自天南海北的旅客,除了偶爾會在某個瞬間覺得孤單以外,她在裡麵並不像一個異類。
她慢慢悠悠走到酒店附近。
相比之下這裡的燈光就暗了許多,但是周圍還算熱鬨,她也沒感覺到害怕,手裡的熱飲漸漸見了底,她不由低頭看了一眼,同時聽到有人在喊美女,她起初並不覺得是在喊她,直到對方說出喝奶茶那個美女,她才回過了頭。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靠在車窗上對著她吹口哨。
夏橘對這種人素來沒什麼好臉,正欲收回目光,忽然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對著他連扇了幾巴掌,而後極其敗壞地罵了他幾句,便關上了車窗。
夏橘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也被眼前的架勢嚇得都驚呆了。
對方也很快將車開走了。
夏橘頓時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於放鬆警惕了,默默將拉到下巴上的口罩拉起來,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繼續往酒店走去。
她在日喀則待了兩天。
出發之前還專門洗了個澡,畢竟往後走海拔就會越高,想要洗澡就很麻煩了。
因為從日喀則到薩嘎需要七個多小時,而她不熟悉路還要更久,所以她天還沒亮就起來了,而後,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直至辨不出男女才稍感安心。
中途遇上不少自駕的私家車。
一路上跟她搭訕的不少,但基本都是一車的男性,給人一種目的性很強的感覺,讓她感覺比一個人走還不安全。
她也不跟人搭話,不管是吃飯還是休息都是獨來獨往,不曾想在到休息站接水的時候,看到了前天晚上在路邊跟她搭訕被打得司機。
她起初沒認出他來,隻覺得這人像那種精神小夥,滿嘴臟話就算了,說話還一直搖頭晃腦,直至打他的中年男人出現,那個男人看起來就和其他人不一樣,基本不在大庭廣眾下說話,隔著墨鏡都能感覺一股子陰狠和精明。
夏橘見他過來,立刻收回了視線。
他們一車人也很快離開了。
夏橘記下他們的車牌,默默等他們走了將近十幾分鐘才出發,不曾想又在在路上和他們遇上了,不止是她,其他的車也被整得苦不堪然。
他們好像在和後麵的某輛車較勁,時不時突然停車或者猛打方向盤,而且還往車窗丟東西,大部分司機都選擇罵罵咧咧中選擇了繼續前行,夏橘選擇了停車。
由衷體會到正常人對社會穩定是多麼的至關重要。
雖然耽誤了一段時間,但她還是在快要天黑的時候趕到了薩嘎,薩嘎是邊境縣城,街道上基本沒什麼特彆高的房子,但街道乾淨整齊。
她從餐廳吃完飯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來這裡落腳的是人大部分都是為了明天去塔爾欽,天黑以後街上基本就沒什麼人了,夏橘隨便在超市買了點兒東西,便往酒店走去,而後再也沒有出過門。
第二天,她睡到了自然醒才出發前往下一站塔爾欽。
她想著全程都是國道,按照之前的經驗,六個多小時,無論怎麼樣都可以在天黑前抵達,結果她在路上多耽誤了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