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我保護你(已修) 不打算和……(2 / 2)

幽蘭夏生(機甲) 冰悵憐 3421 字 9個月前

直到敵人收回手,一無所獲地離去。

大的孩子鬆了口氣,手上鬆了鬆,讓小孩小聲地喘了幾口氣。外麵的空氣更為渾濁,除了剛開始,他也沒感到緩和多少,甚至因為過於悶熱,有些呼吸困難。

突然,外麵響起了一聲槍鳴,他愣了一下,剛放鬆下來的身體驟然緊繃。

他再一次透過小洞看去,冷不丁地對上了不遠處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動靜在此刻已無所謂了。耳膜被起伏的慘聲刺穿,他感到身邊的櫃門被子彈穿透時發出死亡的哀鳴,緊接著,一枚子彈擦著護著對方後腦的手背呼嘯而過,射入了一旁的一個油漆桶中上。

油漆桶炸了開來,難聞且室息的黏稠的液體濺了他們滿身。可還沒來得及惡心,忽然一股熱浪包裹了他們

對方打算放火燒了這裡。

48.

蘭櫛睜開了眼睛。

心臟依舊狂跳不止,甚至那種黏稠的觸感在重複數次後也顯得異常真實。

身上難受得厲害,四處的燈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一時有些分不清身在何處。

直到一聲“阿蘭”將他拖回了現實。

耳旁嗡嗡作響,身上沒什麼知覺,他隻下意識地抱住了身邊的人,以一種尋求安全感的姿態。

對方抬手,輕柔地順著他的後背安撫著。知覺漸漸回籠,他覺察到自己在微微發抖,頭痛欲裂,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什麼時候睡的?他試圖從混沌的腦中得到答案。

“做噩夢了嗎?”閒潭輕聲問道。

蘭櫛反應有些許遲鈍,他緩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將呼吸平緩下來,方才低低“嗯”了一聲。

“不怕,”閒潭揉了揉他的發頂,安撫式地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在這兒,我保護你。”

蘭櫛帶將頭埋在他懷裡,似是有了依靠,心裡放下了些。困意又湧了上來,他迷迷糊糊地又“嗯”了聲。

“彆忙睡,先來把藥吃了。”閒潭收回一隻手,手背抵在了他額頭上,“發燒有點反複——再堅持一下,明天我們就動身回去。”

49.

後來回想起來,蘭櫛心裡多少有些許過意不去。

於是當閒潭將最後一次用於鞏固的藥物送到他麵前時,他猶豫了一下:

“抱歉,”他道,“本該是多好的交流會……”

閒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不動聲色地道:“彆說這些。”

“交流會明年還有,”他幫蘭櫛將藥取了出來,與水一遞到了他手裡,“往好處想擺脫一次被他們灌酒,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蘭櫛不再說話了。話都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說什麼,他沉默著咽下了那堆花花綠綠的藥丸,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會看病?”

這次輪到閒潭沉默了。

“我弟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閒潭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許異樣,但他隻故作鎮定地笑了笑,“我不能偷師學兩手嗎?”

蘭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我……”

“他以前和我在一個連,他是醫療隊的。”閒潭打斷了他的自責,道,“很久之前的事了,距上次陣地轉移時他與大部隊分開,已經過了兩三年了。”

他見蘭櫛欲言又止,道:“不聊這個。”

“還有三天我就要去前線了,”他道,“不打算和我說些什麼嗎?”

50.

莫幽城有個聞名於世的儀式,每每戰士去往前線,他們總以蘭草贈之,寓意“一切安好”,寄寓思念。

學院從沒這麼熱鬨過。

準確來說是蘭櫛從未體驗過。不是因為以往沒從學院出發過,而是他數月不出門,對這種事一概不知。

興奮的交談聲,告彆聲,叮囑聲。激動夾雜著不舍,偌大的訓練場上人聲鼎沸。

蘭櫛將蘭草彆在閒潭的軍服上,替他理了理領子。無意間瞥見他的肩章,他頓了頓,指腹輕輕地從金屬花紋上掠過——

“一級中校?”他用一種篤定的語氣問。

“破格提拔,我資曆本沒這麼高。”閒潭抓住了他的手牽到唇邊碰了碰,他略有些苦惱地道,“怎麼還沒離開,就開始想你了。”

情緒被攪動了,擔憂與心慌被拋之腦後,蘭櫛忍俊不禁道:“跟誰學的油嘴滑舌?”

“實話實說。”他湊了上來,在對方唇角落下一吻。溫熱的唇觸碰到那片被沾染清晨氣息的冰涼,他在蘭櫛微愣的神色下後退了一步,抬手捧住了他的臉,“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