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合歡宗 在家門口撿到了一個孩子……(1 / 2)

臘月初八,合歡宗門口,大雪。

許可欽奉宗主之命外出采購,剛行至門口就被一合歡宗弟子擋住了去路。這人許可欽打過些照麵,好像叫何琪。

許可欽示意他不要著急,溫聲道:“有什麼事找我?慢慢說。”

何琪眉頭緊皺,但聽了許可欽的話後卻奇跡般的安心了不少,他道:“大師兄,方才我們兄弟巡邏,一直聽到有嬰兒的啼哭之聲。但四下搜尋之後卻未曾找到,於是特來向您稟報。”

許可欽心下怪異,寒冬臘月怎會有嬰兒啼哭?

但他思索了片刻還是衝那弟子笑了笑,道:“你且領我去瞧瞧。”

何琪將許可欽領到了宗門外的圍牆邊,那裡還站著幾個同是合歡宗的弟子,他們瞧見許可欽來了,皆是向他行禮問好。許可欽也一一回應。

他問:“就是在這附近,你們聽到了嬰兒啼哭?”

幾個合歡宗弟子皆是點頭。

許可欽靜了下來,仔細傾聽,果然在被風雪覆蓋著的聲音裡聽到了那絲微弱的,夾雜在其中的嬰兒哭聲。

他捏了個訣,以聲定位。術法結束,他向東南看去,道:“你們跟我來。”幾個弟子便都紛紛跟上。

許可欽領著他們找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那角落風雨淋不進去,尋常也無人經過,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待他走近才發現雪地上正躺著一個用紅色棉被包裹住的嬰孩,那嬰孩麵色慘白,啼哭不止,顯然已經凍了好一會。

“大師兄,這……”

“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狠心的父母將他扔在此處。”

“天冷得很,這是不叫人活了,怕是再晚點發現便是一具死屍了罷!”

許可欽在眾人的紛紛議論之中,將那孩子抱了起來,待在許可欽懷裡的孩子竟然奇跡般止住了哭聲,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謫仙般的男人。

“看他倒是親師兄得很,倒是個通人性的。”

“是個聰明的孩子。”

許可欽聽著他們這麼說著,輕笑了一聲,思索了片刻,對眾人道:“都散了吧,我將這孩子送到宗主那去,請宗主定奪。”

眾人聞言,也就都七嘴八舌的散去了。

許可欽踏著風雪將這孩子帶到了合歡宗宗主段存修跟前,敲開了段存修的門。

段存修近日裡忙著閉關,瞧見有人來打擾他心煩不已,但陰沉的臉色又在見到自己最疼愛的首席弟子許可欽時轉了晴。許可欽對他說明了事情的原委,段存修摸了摸嬰兒還算有肉的臉頰,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念兒剛剛出生,這孩子倒是個好運的,來得正是時候,便將他留下吧,算是給念兒積積福源,希望將來能保佑念兒修仙大道一路通暢。”

許可欽垂著眼眸,領下了命,問:“宗主可要給這孩子賜個名字?”

段存修隻想留下這個孩子,至於其他的他懶得關心,於是擺了擺手,道:“你取吧,我還有功法要修煉。”說完便讓許可欽退下了。

許可欽邊向門外走,邊用手逗了逗這個嬰孩,聽到他發出了咯咯的笑聲。他也跟著勾起了唇角,“雖然在寒冬裡撿到你,但不久的將來春天便要到來,你就叫蘇溫詢吧。好嗎?溫詢?”

然而嬰孩哪能聽得懂許可欽的話,他隻是一個勁的傻笑,還不是許可欽說是什麼便是什麼了。

門外寒冬飄飛雪,而春天很快就要來了。

十九年後。

清晨的合歡宗安靜祥和,偶爾能聽到弟子早起修習的聲音,歡笑聲、練功聲夾雜著朗讀聲接連不斷。

遠遠的一棵大榕樹下,一名青年男子正拿著掃把,認真的打掃著地上的落葉。他身姿挺拔,清瘦卻不顯單薄,寬肩窄腰宛若盈盈一握。一雙似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高翹小巧的鼻梁。略顯嫣紅的嘴唇宛若臘雪寒梅。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十九年前被發現在合歡宗門口啼哭,而後被合歡宗宗主收養的孩子——蘇溫詢。

秋天之時正是落葉最多的時候,金燦燦的落葉幾乎覆蓋了整個合歡宗。往往這時蘇溫詢會將一天中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各處掃除落葉。上午的時候人少,一眼看去隻有遠處的麻雀或烏鴉。它們停留在樹上或是青石板上,歪著腦袋看他打掃。

等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合歡宗的弟子們放課了,人便多了起來。

他正低頭認真的掃著這條大路上金黃色的落葉,盤算著隻差那邊最後一堆就全部清理完了。然而此時,一雙款式新穎,還鑲著金邊的靴子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就連蘇溫詢這樣的人都知道這靴子的主人必然來頭不小。

他抬頭一看,就見一個身穿合歡宗弟子服飾的男子站在他的跟前,身後還跟著一眾弟子。

那靴子的主人雖然也與旁人一樣身著弟子服,但從他掛在腰間的血玉腰牌與那張出類拔萃的漂亮臉蛋便可知他的與眾不同。

這人算是蘇溫詢的老熟識,合歡宗宗主最寶貝的兒子,合歡宗的少宗主——段語念。被稱為合歡宗最有天賦的修仙者之一。

“喲,早上上課時便看你在掃這些葉子,怎麼都中午了還沒乾完?是不是偷懶了?”段語念略帶嫌棄的說道。段語念平日裡愛好繁雜,逗一逗沒錢沒地位的小雜役,看他們氣得要死卻也不敢反抗的模樣也是他的愛好之一。

但蘇溫詢卻又和那些普通雜役不同,他不僅臉好看還非常溫順,段語念格外喜歡拿他取樂。

蘇溫詢停下來手頭的工作,低聲回道:“我沒有偷懶,剛掃乾淨便又落下了。”

段語念身邊的一個弟子高聲道:“你還狡辯!我看明明是你偷懶了!”

蘇溫詢低聲道:“我沒有。”

“你還敢在少宗主麵前嘴硬!”

段語念打斷了那人的話,微微揚著臉道,“要與你說幾次才能記得,不要這麼叫我。”

說完他橫了那人一眼。

那人忙賠笑道:“是,語念說得是。”

他們說這話時蘇溫詢就在一旁站著,也不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