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詢照例在一個即將落日的傍晚去給輕恩送水,自上次他因為給輕恩送水差點遲到之後,便將時間改到了傍晚,自己吃過晚飯之後。
如今他的傷口已經痊愈,不需要再用藥了。
才剛到洞口,他便開始說道了,“輕恩,你肯定沒法相信,明明前一刻還是一隻可愛的小獸,下一秒就......”。蘇溫詢背著他的小簍子,將手裡的鐮刀甩得一晃一晃的。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厲聲打斷了。
“什麼輕恩?什麼小獸?你誰啊?”一道粗魯的男聲如疾風劍雨將他逼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話頭止住了,望向山洞裡站著的三個男人,皆是身著合歡宗弟子的服飾,他們衣著顏色較淺,大約是較低等的子弟。對他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和他粗厚的聲音倒是很相配。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稍微矮點的瘦子,瞧著沒什麼力氣,一雙眼睛卻精明的轉著。另一個坐在石頭上的,瞧著有些唯唯諾諾,一直低著頭,也不看蘇溫詢。
魁梧的男人一看蘇溫詢的模樣,便知他是個普通的雜役,語氣便也肆意了起來,“打哪來,回哪去,這裡沒你的地方!”
這人好生霸道,明明這地方他都待著不知道多少日了,要說也是沒他的地方才對,不過他也不敢辯解,轉身便想離去。輕恩不在這裡,他去哪了?雖然以他的身手,怕是不需要自己擔心,但是......
“站住!”正當他要踏出洞口之時,有人開了口讓蘇溫詢止步,是那個矮瘦的男人。
“還有什麼事麼?”蘇溫詢疑惑的問道。
說完,他就聽到那個矮瘦的男人在魁梧的男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邊說著,還邊看著蘇溫詢笑。那怪異的眼神與笑容惹得蘇溫詢渾身難受,他搓了搓手臂,道:“若是沒事,我便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那矮瘦男人說完了,就忙跑到蘇溫詢的身邊,攬住了他的肩膀,嘻嘻笑道:“哎,彆急著走嘛,過來坐坐,與我們哥幾個聊聊天唄!”
蘇溫詢不願,就想離去,可那瘦子雖然看著瘦,但怎麼說都是合歡宗的正式弟子,力氣怎麼也比蘇溫詢大些。硬是抓著不讓他跑。
魁梧的男人也走了過來,邪笑著看著蘇溫詢,道:“早就聽說有個姓蘇的小仆役長得容貌過人,俊美無雙,方才背著光,我還沒認出你,好在盧坤提醒了我。如今這一看果真如此。與許師兄走那般近,他怕是早嘗過你是什麼滋味了吧?”
蘇溫詢聽到他們這麼汙蔑許可欽,怒道:“你這肮臟的嘴說些什麼屁話呢!你們這麼說,就不怕我告訴師兄嗎!”
那魁梧的男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囂張道:“你就算說了,又如何?這等不光彩的事情,難道許師兄還希望昭告天下不成?”
蘇溫詢當即便忍不住了,想用手裡的鐮刀砸向那個魁梧的男人。隻不過他剛有動作,就輕易被男人給製住了。那人見狀,還嗤笑道:“想不到倒是個性子烈的,這倒是與傳聞中不一樣呢?據說對著少宗主倒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
段語念雖然老愛捉弄他,但從未打罵過他。
蘇溫詢見扔鐮刀不管用,便開始了掙紮與大喊。那個被叫盧坤的嚇了一跳,忙喊道:“柳秋!還傻看著,不來幫幫忙!”
一直縮在一旁隻敢看著他們的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就立刻動了身,幫瘦弱男人按住了蘇溫詢的另一隻手,他們合力將蘇溫詢按在了地上。
“你......你們想做什麼?”蘇溫詢又驚又怕,這裡在山中極為隱秘的位置,如果他們真想對自己做點什麼,可能還真沒人發現得了。
也許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他們三個才極為放肆。
那個魁梧男人見蘇溫詢還在不停的掙紮,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蘇溫詢的臉被扇到了一旁,他隻感到自己的頭嗡嗡作響,回過神來時,似乎已有血跡順著嘴角留下。
“嘁,這不便安靜了?還得我出手!”魁梧男人嗤笑道。
“哎呀,本隻想著來找找留香草碰碰運氣,卻不想還真給我們撿到了個寶貝,我們一直沒機會下山,也不知道憋了多久。如今也算你運氣好,能碰到我們哥仨,保準讓你舒舒服服的!”盧坤麵露邪笑。
“柳秋,讓你先來,你不是喜歡這家夥好久了麼?一直隻敢在後邊偷窺人家,今天就給你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哥哥們便在旁邊看著。”
柳秋聽了,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到了蘇溫詢的跟前,捧起了他的臉,一臉虔誠道:“親愛的阿詢,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是屬於許師兄的專屬稱呼麼?嘿嘿......我以前隻敢在私下裡偷偷這麼喊你,如今也有機會像許師兄那樣叫你了。”
他這如何得知知道師兄會這般叫他?
蘇溫詢被惡心得不行,將臉撇開了,閉上了眼睛。
“還不快點!”一旁的魁梧男人催促道,“你不想上,就讓我們來!”
柳秋聽了,也不磨嘰了,正當他低下頭,準備親吻那柔軟的嘴唇之時,山洞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巨響。
眾人都愣住了,還是那魁梧的男人最先反應過來,走出門去查看。
“啊——”接著就是門外傳來一聲慘叫。
“大壯!”盧坤大喊著也跑了出去,接著也是一聲慘叫響起。
柳秋被嚇壞了,從蘇溫詢身上爬了起來,向後忙不迭的連滾帶爬而去。
一個黑影背著光緩步走了進來,他的左手還拖著一個人,是剛跑出去的盧坤,此時他雙目緊閉,沒有了生息似的被拖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