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的時候 曾經一個打十個(2 / 2)

輕恩瞧著眼前被捉弄的人,惡趣味得到了滿足,他含著笑意道:“很多人都知道魔修的本體術法是猩紅之霧,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霧來源於修者的精神體,也就是說我們能用自己的精神控製霧氣去攻擊霧裡的任何物體,它能化形。”

“原來是這樣,好厲害!”蘇溫詢驚歎道。

輕恩有些猶豫,這樣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想象:“你覺得這樣很厲害麼?”據他所知,自己那個哥哥對魔修深惡痛絕,自詡是唯一正道,根本不承認魔修的修煉方式,認為這是歪門邪道,因此也沒少給合歡宗的弟子們灌輸修魔都是沒有任何前途的行為。

“我以為,你會瞧不起我。畢竟我是一個魔修。”輕恩撐著頭,細細的觀察著蘇溫詢的表情。

蘇溫詢搖搖頭,笑道:“怎麼會,所有的修煉方法都值得尊敬的,大道歸真,隻要最終有機會成功,手段又有什麼高低貴賤?”

輕恩盯著它瞧了會,然後輕輕的笑了聲,道:“看來我哥哥的洗腦工作做得還不算太好,這裡就還有個漏網之魚。”

“怎麼這麼說!”蘇溫詢笑罵。

輕恩手指輕輕一點,那花就在紅霧裡跳起了舞,“若是我哥哥也有你這般的想法,或許我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前輩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溫詢好奇的問。

“彆叫我前輩,我也不算你的前輩,就像以前那樣叫我的名字。”輕恩定定的望著他。

雖然覺得有些不大合適,但他還是聽從了輕恩的話,乖乖的點了點頭。

輕恩平淡的講起了他過去的事情,就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隻是在陳述一個與他無關的事實。蘇溫詢猜或許是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很多情感已經消逝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他告訴蘇溫詢自己曾經是個天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超出常人的理解與修煉速度。因此對於一些手到擒來的事情,他感到十分厭倦。在哥哥還未當上宗主之前,他本來是最有望接任宗主之位的人。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去修魔?”蘇溫詢對此很好奇。大道通暢,前路一切光明,他想象不出輕恩有什麼修魔的動因。

他微微笑了笑,拋出了一個令我驚訝的答案,“因為一本書。”

“那時的我,身邊已經沒有同齡人與我匹敵,師父們教的東西對我來說過於淺薄,於是我整日就待在羅刹院——也就是你們現在的藏書閣,翻那些埋藏了數千年的書籍。這時候,我找到了一本書。”

“什麼書?”蘇溫詢追問。

“名字已經記不清了,但我還記得那是一本教人如何修習功法的書。那種方法與合歡宗的傳統心法很不相像,我從未見過。”輕恩說著,似乎沉浸在回憶裡。

“然後呢?那本書講了些什麼?”蘇溫詢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聽到輕恩的回答。

“起初我不知道這本書修煉的方法究竟是哪一種,不過我能察覺到與合歡宗的心法相差甚遠。我很無聊,於是閒暇時就跟著學了。等我學到最後時才在書的末尾處看到了——魔修入門手冊幾個字。”

蘇溫詢心裡覺得有些荒唐,“為什麼修魔之書會在合歡宗的藏書閣裡?”

輕恩解釋道:“在我那件事出來之前,合歡宗對這樣的異端圖書管控的並不嚴格,或許他們也沒想到真有人有這個膽子或者說這種能力,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學禁功。不是任何人隨意給你本粗糙的入門書,你就能真的能練出個好歹來的。”

他說最後的話時帶來幾分調笑的意味,“後來,在我走後,他們才更加小心謹慎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聽說將羅刹院裡的書統統清點了一番,扔了不少陳舊書籍,還改了名。”

蘇溫詢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接下來呢?你明知合歡宗禁止弟子偷學異功,還如此麼?”

“我知道,怎麼會不知。那時候最反對我的就是我的哥哥,也就是現任宗主。他很熱愛合歡宗,也是老一派長老最忠貞的擁護者——這樣的人來做宗主倒是比我合適——在我的事情暴露之後,他當場在眾人跟前與我斷絕關係,不認我這個弟弟。他還說,為我感到羞愧......不過問我為何要明知故犯。”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在思索,也許時間太遠他需要些時間才能想起來當初做那事的理由。

“因為我太無聊了,我前麵也說了。”等了半天,蘇溫詢等到了這樣一個答案。

“就因為這個?”蘇溫詢睜大了眼睛。

輕恩看他那不可置信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笑著撫了撫掌,“這個理由難道不夠麼?”

他繼續說:“接下來的事自然就是被長老們發現我在偷學異功,然後當時的宗主以清門風的理由將我逐了出去。”

蘇溫詢沉默了,輕恩曾經的故事確實幾多波折,“你這樣根本不是因為那本書才離開合歡宗。”

“也許吧。”他撐著臉頰,笑眯眯的回道。

“那你後悔嗎?”蘇溫詢問。年少時張狂,自以為天下無敵偷學異功,被趕出合歡宗,還被最親的哥哥所唾棄。

輕恩搖了搖頭,歎息道:“也許曾經有過,但也都過去了。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

他說的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一點不在意自己的人生軌跡完全發生了改變。

故事講到這裡也就基本結束了,蘇溫詢本來還想問問他關於他和洛川梓師叔的事,但提起這個名字他就顯得有些抗拒,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於是蘇溫詢就還是住嘴了。

改日有機會再問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