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緣再見。”蘇溫詢匆匆和畫玉道了彆,跟上了段語念的步伐。
“哼,無聊。”畫玉玩著手裡的扇子,撇了撇嘴角。
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出現在了畫玉身後,他看到熟悉的身影後終於鬆了口氣,在她身後小心翼翼道:“玉公子,可找著您啦,張員外的兒子吵著要聽您彈琴呐,可怠慢不得!”
畫玉站直了身子,沒有了方才柔弱無骨的模樣,粗聲粗氣道:“煩是不煩?又是他?再來找我,我可真換地方了!”
小廝賠笑著,他知道雖然畫玉這麼說,但每次都還是儘職儘責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這便是他們樓裡最是頂級的小倌的素養。
“走了,跟上。”畫玉向外走去,丟下了一句話給了小廝。
“哎,哎,來了。”小廝趕忙走到他前邊替他帶路。
蘇溫詢跟著他們向樓的最頂層走去,身邊不時經過些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他們或是嬉笑或是竊竊私語,蘇溫詢好奇,這是什麼地方,倒是與之前大師兄帶他來的地方不同。先前那地方的人們似乎沒有這麼,這麼的,他不知該怎麼形容,沒有這麼的親密?
正在他思考之時,忽然眼前似乎劃過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識的拉住了前麵段語念的衣袖。
段語念停住了腳步,有些得意,看著氣氛正好不自覺想與自己親近了?果然像李泰石說的那樣喜歡自己,不過他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得手的,他說道:“你急什麼?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就忍不住與我......”
“你看那邊,是不是大師兄?”蘇溫詢隻顧盯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沒有注意段語念說了什麼。
大師兄?許可欽?
“你說誰?”段語念不相信,於是他又問了一次,許可欽怎麼可能在此處?
“許可欽許師兄。”蘇溫詢回答道。
段語念順著蘇溫詢的視線向前方看去,果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抹白色的顯眼背影,那人頭發豎起,梳得工整,他側頭與旁邊人講話之時露出的側臉——還真是許可欽!
“就是師兄,我果然沒看錯。”蘇溫詢有些興奮,他已經許久沒見許可欽,想念得緊,他追上去就想去叫許可欽。
隻不過他剛踏出一步,“師”字才剛發了個音,就被段語念慌張的拉住,捂著嘴躲到了一旁的房內。
房內麵對麵坐著兩個衣著顯赫的中年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正手裡握著酒,給另一個人斟酒,一臉諂媚的笑意,嘴裡說著:“......事成之後,我一定再來好好謝謝王爺,在下還會攜著吾妹一同拜訪。”
蘇溫詢二人的忽然出現,嚇了男人一跳,他手中的酒壺應聲倒地滾出了老遠,他慌忙站了起來,走到了蘇溫詢二人跟前:“你、你們都聽見多少?你們是禦史台的人?”
禦史台?什麼是禦史台,蘇溫詢不懂,但他此時對這個一點都不在乎,他掙脫了段語念的懷抱,“你拉著我做什麼?我們不去和師兄打個招呼麼?”
“我們去找他,讓他知道我們偷溜出來好去找我父親告狀麼?”段語念像看笨蛋一樣看著蘇溫詢。
“喂,我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我剛剛明明鎖了門。”男人不滿意自己被無視,但比起這個現在更令他焦急的是,自己賄賂主考官的事情是不是被發現了?
“啊,實在對不起,我們馬上就走,我們什麼都沒聽到。”蘇溫詢一臉歉意的對著男人道歉。
“想走?”另外那個中年男人從踏上站了起來,踱步到他們麵前,“秘密知道了太多,還想走,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蘇溫詢慌了神,這個人怎麼這麼糾纏不休,不過也確實是他們有錯在先隨意闖入了彆人的房間。
“剛才他身邊的人你看清了沒有?”段語念問蘇溫詢,根本無視了麵前兩個人的存在。
“沒有,不如我們跟上去瞧瞧?師兄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蘇溫詢說到這個來了興致。
“我不去,我是來這消遣快樂,不是來這做間諜來了。”段語念頭一扭,不開心道。
“而且這麼好與我獨處的機會你不好好珍惜,你想著去跟蹤你那天天見著的師兄?”段語念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