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雜役在他們之間有些威信,眾人平日裡也都對他更尊敬些,因為他表叔,聽他自己說,和少宗主關係匪淺,平日裡少宗主有什麼不懂的還靠他表叔拿主意呢!那官可得不小!少宗主是何人,是下一任宗主!雖然仙門裡沒有凡間那麼多彎彎繞繞,但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與他搞好關係,講不定之後能調到長老或者有威望的弟子身邊去做高等雜役。這麵子和錢啊,都不是在外麵掃地的人能比的。
其他掃地的幾個雜役見這邊聊了起來,也放下了手頭的事湊了過來,說:“什麼大事?許支兄也與我們兄弟幾個說說唄!”
那個被稱為許支的人搖頭晃腦道:“這我可不能說,我表叔說是高層的機密。”
眾人“嗨”了一聲,許支又說,“不過嘛,這人手不夠啊,卻是實實在在的。”
大家的興趣一下又被他挑了起來,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我表叔說了,這次煉道大典不僅要打雜的人,這裡邊啊還得有人看著才行。”
眾人不解,問:“裡邊看著又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不過是雜役,也沒有仙術,左不過就是打打雜罷了。”
許支笑嘻嘻道:“這就是你們不懂了。我表叔說了,大典是在一個眾長老用仙力搭建的一個小世界裡進行的。裡麵的一切都不過是長老們的思緒和靈力幻化。也就是說,哪怕沒有仙力的人,也能進到裡邊做事。”
“可進去了有什麼好處?”一個新來的雜役懵懂發言。
另一個看起來年長的多的嗤笑了一聲:“傻孩子。你進去做的肯定是更加重要的事情,這是在外邊端茶送水能比的麼?這都是銀子啊!”
許支點點頭,果然老油條就是更上道,“更何況能在弟子們跟前轉悠轉悠,萬一人覺得你不錯,多賞你些好東西呢?仙家的東西,拿到塵世裡可太值錢了。”
眾人聽了有錢賺,可就都興奮了起來,紛紛七嘴八舌的討論,那個年長得多的男人湊到許支身邊,語氣諂媚道:“許支兄弟,你瞧,咱們表叔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我們進去做事?”
許支就等著他這句話呢,他笑著“嗯”了一會,說:“法子啊有是有,隻不過嘛......”他用手做了個收錢的動作。
年長男人倒是上道,直接就給許支掏了錢,笑眯眯說是孝敬我們表叔的。其餘的人有些猶豫的,也有效仿那年長男人的。
隻有一人沒有湊過來,許支越過了圍著他的眾人,視線落在了那邊那個低頭專心乾著自己活的青年身上。
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討好至極,就這個討人厭的小崽子,平日裡倒是獨來獨往,見了麵也沒個好臉色。
今天自己倒是要讓他看看,到底誰才是老大。
蘇溫詢沒太關注這邊發生的種種事情,他隻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還得掃多久的地才能掃完這些落葉。那些人又湊在一起偷懶聊天了,蘇溫詢對此倒是已經見怪不怪,每當這時候,為了能夠將手頭的事都做完,往往自己也要承擔他們的那一份工作。
“喂,那個,小蘇,是叫小蘇是吧?”
蘇溫詢先是聽到一陣略帶輕慢的聲音,後又看到一雙顏色暗灰但在不明顯的地方鑲嵌了寶石的鞋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他抬起了頭,看到的就是一張平平無奇,笑著,但似乎不懷好意的臉。
這個人,好像是他們的中心。沒記錯的話。雖然總是笑著,但總覺得另有目的,蘇溫詢不喜歡他。
“嗯。”他略有些冷淡的回應了。不太想與他們有過多的接觸。
許支收到這樣的回答表情也未曾有變化,隻是內心略有些惱火,一個沒權沒勢的小東西,看起來還很清高呢。
“哎呀,小蘇,哥哥我們今天還有些事情要做,劉長老那邊叫我們去幫忙,你看這地也沒剩多少沒掃了,就辛苦辛苦你了?”許支笑眯眯道。他不是在征詢意見,而是在直接安排。
哪有劉長老的安排,不過是他隨口編的借口罷了,嗬,也不是第一次了,料眼前這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但出乎許支預料的是,蘇溫詢居然沉默了一會,而後說道:“可這都是你們該做的,而且你們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正在此時,那些其他的雜役們都逐漸圍了過來,正好將蘇溫詢的這句話聽在了耳朵裡,許支感到自己長期在大家麵前的權威受到的挑釁,麵子受到了傷害。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不想在眾人麵前失態,又笑說:“小蘇,你是晚輩,幫哥哥這麼一個忙難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