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莊笑著,“都是小意思,我們帝俊樓做生意,講的就是一個實力,何況我們樓主親自出手”
尹君瑞收筆,將回信遞給月莊,利落的打斷了他,“城內我已派了人接應,後麵的事子敬會有安排。”
月莊收過信點了點頭,“對了,樓主還想和殿下談筆生意。”
尹君瑞接過藥一飲而儘,隨即笑意盈盈的看向了謝書瑜,直至一顆蜜餞喂到唇邊,乖乖張嘴含下便惹得眼前的人彎了眼。
月莊沉默的看著,覺得自己此刻不該在馬車裡。
尹君瑞親昵的貼近謝書瑜,十指相扣後才將視線轉向月莊示意他繼續說。
月莊:“…是這樣,樓主與喬公子的交易就快到了期限,如今北臨皇城守衛甚嚴,樓主今後若是想時常出入,必有不便之處。”
月莊覺得自己說的夠明白了,可一抬眼卻隻見逍遙王殿下平靜的看著他,似乎還在等著他的下文。
於是他隻好繼續把話說明白,“以殿下的身份,要一張可隨意出入的通行令應當不是難事,所以樓主希望同殿下再談一筆生意,殿下有條件可以開。”
尹君瑞揚了揚眉梢,“好說,帝俊樓有需要,本王豈有不幫之理。”
月莊麵色一喜,頓時鬆了口氣,“殿下有要求儘管提,隻要我們能做到,一定儘全力幫殿下完成。”
尹君瑞輕柔的把玩著謝書瑜的手,唇角微抬,“本王確實自幼便極少離開皇城,在江湖之中便說不上話了。”
月莊覺得心裡一咯噔,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尹君瑞友好的笑著,“想必以帝俊樓在江湖之中的地位,應當能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複。”
月莊嘴角一抽,笑容霎時間僵硬,“殿下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點?”
尹君瑞不以為意,平靜的陳述道:“北臨之中有能力從指揮使手中得到通行令的,除了聖上,想必便隻有本王與喬老將軍了。”
月莊麵露猶豫,逍遙王這話不假,可他們樓主居心叵測,他總不能去找上喬老將軍,告訴老將軍我們樓主覬覦您的寶貝兒子吧,他覺得他會被喬家亂箭射死的!
找聖上更不可能了,讓江湖勢力安插進皇城,除非這帝王想早點下位了。
北臨那位指揮使古板的很,向來隻認聖上和喬老將軍,逍遙王是難得的一位能入他眼的。
月莊咬了咬牙,“此事我做不了主,待和樓主商議後,再給殿下回複。”
尹君瑞點了點頭,便沒再將視線留給謝書瑜以外的人一分一毫。
謝書瑜聽的雲裡霧裡,見二人商談結束才開口問道:“你們樓主為何要時常出入北臨?”
尹君瑞眉眼彎了彎,心裡感歎自己當初表了白,否則就以書瑜對待感情的遲鈍,他不知還要在無用功上耗多久。
月莊撓了撓耳根,“樓主的事我不太好說…”
尹君瑞:“為了見子敬。”
月莊:“…”
謝書瑜震驚的放大了眼,反應過來後才眨了眨,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有些人對待感情的事情很遲鈍,但一旦開了竅,便是句句都能打得他人措手不及。
謝書瑜:“所以當初他才會來找你,不想讓喬將軍帶兵,是關心則亂。”
尹君瑞輕笑了聲,點頭讚同了謝書瑜的看法。
月莊對於主子的私事被人看破並說破這件事無言以對,隻好避開二人的目光,生無可戀的看向窗外。
謝書瑜:“不過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還以為喬將軍不是在戰場就是在皇城,他還闖過江湖?”
尹君瑞:“子敬自幼便時常去往邊關,聽聞十二年前,他在流民中救過一個孩子,想必便是帝俊樓主了。”
月莊聽著閉了閉眼,垂頭喪氣。
在他們樓主還想著和逍遙王談生意的時候,逍遙王連樓主的身世都扒乾淨了。
謝書瑜愣了愣,“十二年啊…”
太早熟了吧。
——
入夜時。
一行人到了家客棧。
謝書瑜進了眼熟的廂房才突然回想起來,他們曾在這裡經曆過什麼。
眼熟的門,眼熟的床,還有站在門邊眼含笑意的尹君瑞。
門被輕聲關上,落了鎖。
謝書瑜腦中不自覺回想起低沉磁性的嗓音,一遍遍貼在他耳邊,黏糊的喚著他的名字,隨著落鎖的聲響不自覺心跳一沉,重重的砸在胸口。
尹君瑞走近牽過了謝書瑜的手,見他走了神,輕聲喚回他的思緒,“書瑜在想什麼?”
謝書瑜微抬眸,就望進一雙含情帶笑的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受到心跳的鼓動,仰頭便吻了上去。
尹君瑞一頓,唇上的柔軟很快就移開了。
謝書瑜:“君瑞。”
尹君瑞:“嗯?”
謝書瑜注視著他,“我還沒問過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尹君瑞仔細思考片刻道:“不知,許是從遇見書瑜開始,便再容不下旁人了。”
他不曾細思過這個問題,但確有許多時刻,自相識以來,便如著魔般令尹君瑞久久不能忘懷。
謝書瑜有些心疼。
繼而動作就又一次先於大腦。
還不等謝書瑜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就已經失了先機。
尹君瑞牽著謝書瑜的手緩緩移了位置,最終牢牢貼在了謝書瑜腰側與腦後。
溫熱的唇覆上的瞬間,尹君瑞便意識到自己做不了正人君子了。
廂房內散著絲絲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響,繞的謝書瑜暈頭轉向,任人擺布。
良久過後。
尹君瑞退開了些,輕吻著仍舊處在迷茫的人,唇一次次輕貼近謝書瑜的唇角,繾綣又小心翼翼,而後才不舍的撤離。
鼻尖相抵,尹君瑞微合下眼簾,輕蹭了蹭才緩聲道:“書瑜心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