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將軍府後,謝書瑜給帝霄治療期間,尹君瑞就同喬子敬坐在院中的亭子裡等待。
“我說你就算要利用他也稍微注意點吧?你這過分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尹君瑞抬眼看他,語氣平淡,“你彆冤枉我,我本是要派南之帶人去的,是帝霄強力自薦,我同書瑜憂心此行過於凶險,還給了他上好的傷藥。”
喬子敬麵露古怪,似有所感道:“他乾嘛上趕著替你辦事?”
果然,話音剛落,他就見對麵的好友慵懶的笑了笑。
尹君瑞:“自是因為有求於我。”
喬子敬:“……”
尹君瑞:“你想知道是何事?”
喬子敬:“……”
他現在不太想知道了。
可尹君瑞此人,豈會輕易放了到手的樂子。
喬子敬自然也清楚好友的秉性,於是下一刻他就聽到了尹君瑞口中的有求於他是因為何事。
他捏著茶盞,聽著尹君瑞給他講述事情經過,心底莫名開始不自在。
尤其當聽到有關帝霄的身世時,心底慕然有點不安。
——
帝霄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傷口泛癢,不過睡了一覺精神體力倒是都恢複了許多。
他茫然的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就將目光定在了不遠處軟榻上正閉目養神的人身上。
那一眼,讓他連呼吸都放緩了。
“倒是和北安侯說的時辰差不多,不過你現在最好彆起身,得先躺著緩緩。”
喬子敬說完就坐起身來伸了伸腰,自顧自的走到門邊朝外麵候著的人吩咐了句,隨後才關上門,緩步走到床榻邊。
“談談?”
帝霄:“……”
喬子敬:“君瑞說你此番是自願為他賣命的。”
帝霄:“…嗯。”
喬子敬:“你倒是信得過他,依他的能力,怕是就算把你賣了還能讓你替他數錢。”
帝霄:“你信他。”
三個字坐實了所有的猜測。
為什麼帝俊樓不涉朝堂紛爭,還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與逍遙王結盟。
喬子敬哽在喉間的數落上不來又下不去,半晌才沒好氣的移開了目光。
片刻後,吩咐下人熬的藥就送來了。
喬子敬拿著藥碗,看了眼床榻上想坐起身卻又鬆了力倒回去的人,這才回想起謝書瑜的囑咐。
“剛醒來覺得渾身無力是正常的,大概一兩個時辰就能恢複了。”說著,他便先將藥碗擱置在了一旁的小凳上,隨後在帝霄驚愕的目光中俯下了身子。
姿勢沒什麼問題,至少喬子敬是這麼覺得的,可他卻發現靠在他懷裡的人慢慢紅了耳根。
倒是稀奇了。
分明對他耍流氓的時候正經的很。
喂他喝完藥,喬子敬就扶著人讓他半靠在了床頭,一邊收拾藥碗一邊道。
“以後不用這樣了。”
帝霄還沒從方才的喜悅中抽身,就仿佛猛然聽到了噩耗,平淡的表情出現了裂痕。
喬子敬餘光中注意到他僵直的背脊,暗暗歎了口氣,又道:“我的意思是……左右你是想追求我,有什麼想了解的,不如直接來問我,不用通過君瑞。”
……
看著帝霄一臉錯愕夾雜著驚喜,喬子敬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嘖,跟個傻子似的。”
罵完的下一刻喬將軍就呆了一瞬,因為看到麵前一向眉眼冷峻的人鬆了氣勢,唇邊抬起了輕微的弧度,輕聲應好。
和那夜他見到的不一樣。
這個笑好看多了,喬子敬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