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昨晚天草在金坎子昏昏欲睡的時候還……(1 / 2)

昨晚天草在金坎子昏昏欲睡的時候還幫他清理身體,收拾善後,等弄完之後,金坎子已經累得睡死過去了,就是今天他抱著人上馬車的時候,對方也沒有醒過來。

等金坎子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路上顛簸了大半日了。

馬車裡頭墊皮毛和軟墊,天草還將人給摟住,所以金坎子並沒有覺得不適,就是感覺到很累,身子骨隱約有些酸痛。他懊惱這種事情真是進行過程固然是仙境,事後簡直就是煉獄。儘管不得不承認天草的技術太好,他第一次了解欲望能讓人這麼享受,可他還是有點不甘心,有一種白白便宜了對方的感覺。

而另一方麵他又發現了自己對於天草總是這麼下意識地交付信任,心裡頭會有點奇異的感覺。即使之前他就已經明白,他對天草是很放心的。但那種放心最多就歸為“反正是這樣了”。

可他竟然能在對方身邊睡得那麼沉,甚至連一個夢也沒有,他就知道,並不僅僅隻是這樣,他對天草的信任,已經遠遠超過他的想象了。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是不是就是他所最不願意麵對的一種,一路上他都想刻意地拉開與天草的距離,劃出一條線,阻隔對方的熱情,也阻隔自己的響應。但他還是不知不覺地讓自己的感覺跟著天草走。

從最初隻是動怒,生氣,煩躁,到不經意的想念和信任,還有昨天晚上……他不想說自己是屈服了欲望,但他確實是順從了天草的索求並且自己也索求了對方。

有些東西已然脫軌了,是他所無法控製的。

他相信天草也是如此。

如果最初救他隻是因為他的多管閒事,戲弄他隻是因為覺得有趣,但天草昨晚表現出來的完全已經不是純粹地發泄自己欲望,而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喜歡的人去對待,金坎子還是能感覺得到,他自己於天草,和其它人於天草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他心裡對這樣的認知感到高興,天知道他多久都沒有這種“高興”的心情了。

正如天草所說,他一直壓抑著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欲求,所以天草才鍥而不舍地纏著他,如今,當真如天草所願那般,他的欲求他的情感全被這個男人給激發出來了,這曾是他之前最擔心的事情,而此時此刻,他靠在男人的懷裡的時候,卻竟然覺得,或許這樣也可以。

天草是察覺到金坎子已經醒過來了,但他依舊在閉目養神。

一晌貪歡之後,對方到現在表現出來的都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天草都懷疑是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即使金坎子的確不是自己的對手,可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喜歡對方的,對於自己喜歡的人,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天草都認為自己該珍重對方。

所以,如果真的等金坎子恢複過來找他算賬,天草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了。

天草是清楚得很,金坎子無情無欲起來,真的很可怕,他隨時是準備著對方翻臉不認人的,因為金坎子就是這麼冷漠的人,除了他本身專注的東西,其它一切都不入他的眼也不入他的心。

以前他是清楚地認知到這一點,雖然嘴上不說,心裡總是時刻有防備,可現在不一樣了,金坎子是他喜歡的人,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時時刻刻像防賊那樣防著對方。

喜歡這種心情本來就該是全心全意的。對於這種事情,天草倒是一直都很堅持。

隻是從來都不曾有過像金坎子這樣的人,讓他那麼在意過。

偏偏金坎子這個人狠起來要比他更沒心沒肺得多。

但天草也很明白,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對等的。

他從前雖不曾經曆過,然而他卻遇到過很多這樣類似的事情。

因此,他甚至沒有不甘或者怨懟,他隻是考慮等金坎子的傷養好了,自己要不要就先來個不辭而彆,省得哪天一醒過來就要被坎金劍指著鼻子。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話地到了桃溪。

金坎子下了馬車,發現這裡確實是個美麗的地方,滿目的桃花妖嬈,落了一地淺粉,有風拂來的時候,甚至有幾多花落在了他的身上。

天草見了,便為抬手給他拂去了衣上的花,動作再自然輕柔不過了。

金坎子轉過頭去看著他,這個男人隻是安靜地笑。

這時候,有位小姑娘遠遠地看見他們,歡喜地叫了一聲“天草哥”就跑了過來,天草介紹,那是村長的女兒,他曾經救過她一命。金坎子瞥了他一眼,大致意思是“又是多管閒事的後果”,天草隻好摸了摸鼻子。

不過,金坎子心裡卻是覺得,也是因為天草這樣,他才能交遊廣闊遍布大荒吧。

做這種事情的心情他永遠都不能理解,也自然沒有辦法像天草那樣,走到哪裡都能依靠朋友,太虛弟子本來就奉行凡事都要依靠自己的準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