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做的個什麼傻叉夢 ……(2 / 2)

那天那個少年舉起屠刀,屠儘了整座山,卻唯獨留下了她。

那天她以為她是幸運的,不管怎麼樣好說歹說活了下來。

後來她才知道,她雖然從死門關裡逃過了,但是踏進了怎樣的一個地獄。

她已經受夠了。

她赤紅著眼睛盯著少年:“你殺了我吧。”

少年一愣,緊接著便怒極反笑:“我待你不好麼,你非要一次又一次的逃離我身邊?”

少女也笑了,一雙空洞的瞳孔之中盈滿了淚水:“你待我好?你廢了我的靈脈,用鎖鏈刺穿我的骨頭綁住我,將我囚禁在這方寸之地,我每天隻能夠看到角落中長出來的青苔,看著你用那小刀在我的臉上麵雕刻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你逐漸癲狂的瞳孔之中淪落成一個替身。在你高興的時候就用那手指摩挲著我的臉,跟我說一些讓我惡心至極的情話,在你不高興的時候我就瘋了一般的把一切的怨恨都發泄在我的身上,用鞭子抽打我,用劍刺穿我的腹部,還跟我做那種羞辱我的事,逼我喝人血食人肉,將你手下敗將將你痛恨的人的心臟挖出來丟到我的跟前,掐著我的脖子,強迫我去看。我知道你問的這話不是問我的,而是問那個人,我也知道你肯定會冷笑著說,我不是真正的那個人,所以我根本就不配,我應該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鬼樣子,我算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你對我這樣,你對她又能夠好到什麼地方去?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人,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但他肯定拋棄你走了是不是所以接受現實吧,像你這麼讓人惡心至極的人,就隻配一個人孤獨終老,你再也找不回她了,你想要把我改造成她,你想要在我的身上找她的影子,我告訴你再也不可能了!”

那少年被戳中了痛處,猛地抬起了血紅色的瞳孔!

少年身後的深黑色的羽翼,猛然之間張開卷起了風暴,使得那黑色鎖鏈也劈裡啪啦的作響。

他猛然之間俯身上前,手一下子就掐住了少女的脖子,並且將她直接撞在了牆上。

少女隻覺得自己的背脊簡直要斷成,臉頓時被掐紅了。脖上的青筋也暴露無疑。

他咳嗽出了眼淚,兩隻手也下意識的掙紮著搭上了那少年的手。

“你閉嘴!!!”

那少年一雙瞳孔之中染上了極度瘋癲的紅色。

少女卻掙紮著嗬嗬嗬的笑了出來:“我不是她。”

“阿澤,你看清楚,我不是她。”

少女終於還是叫了他的名字。

但是不是用那被他精心雕琢過的嗓音,還是用他本來的嗓音。

所以這隻是在刻意的惡心他罷了。

少年的瞳孔更加紅了,他甚至已經無法掌控身上的魔氣,魔氣肆虐,幾乎將整個監獄粉碎,少女也在這個過程中被千刀萬剮。

在少年一隻手捂住自己作痛的頭和嘶吼“閉嘴”像是一隻困獸的咆哮的時候,那少女吐出一口鮮血,眼眸卻彎了起來,星星點點的帶著笑意。

監獄因為無法承受那少年的魔氣已經爆炸,她終於看見了陽光那金黃色的光澤灑在身上。

她覺得好冷。

但是又突然覺得好暖。

她又想到了魔氣肆虐的那天,師兄持劍準備迎戰的時候,回過頭來對她說,

“海白,你要好好的活著。”

然後她親眼看見那身穿著雪白道袍的少年被斬殺頭,滾在地上,身體直接化為齏粉,連根骨頭都不剩下。

隻有那雙瞪圓了的泣血的眼睛在表達著他的不甘。

她想起了那天的她跪倒在地,哭得不能自已,她想要活下來,因為師兄讓她活下來,因為不活下來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想要為他們報仇,所以被那少年囚禁和折磨的那幾年,支撐她活下來的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殺死那個少年。就算不殺死,至少也不能夠讓他好過。

但是無一例外的全部都以失敗告終。

或許就像那少年冷嘲熱諷的笑著居高臨下的,按他所說的一樣:“不過就是個渣渣罷了,也敢和本尊作對?好好的當個玩偶不好嗎?非要找死?”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殺不了他,她終於意識到,什麼逆風翻盤什麼絕境爆發都是不存在的,在真正的實力跟前就連善惡都沒有。

她的悲憤,在那個少年的眼中,什麼都算不上。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接近崩潰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或許就連死都不是以她自己的身份死去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她覺得惡心透頂。

她也覺得絕望透頂。

——或許,她又想,我應該感謝那一個人的,雖然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居然真的能夠再這麼殘酷無情,瘋癲的像猛獸一樣的少年魔頭之中占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她才能夠刺傷那少年。

算是聊以此慰藉自己,至少沒有死的太過窩囊,死的一毛不值。

我沉默的看著那少年魔頭抱著自己的頭像絕望的孤狼一樣發出嘶吼,身後的羽翼瘋狂的生長,黑色的羽毛如同利劍一樣,向四麵八方射出,魔氣肆虐了整個天空,沉默的看著那本來就隻離破碎的少女完全的化作齏粉,接著就消散在這無儘的荒原中……

看完了以後半晌,

挑了挑眉:“我這做的個什麼傻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