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皓瀾將茶壺擺放回原處,轉過身,靜靜的說道。
“屏瀾,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麼?”
“我昨晚用內力試著發動靈鏡時,其實不是沒有原因的!”
皓瀾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師父曾告訴過我,‘水靈鏡’懸於月仙台,至今已是數百年之久,師父說她三十年前曾有幸上前觀仰其態,發現那‘水靈鏡’可倒映處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隻要用內力驅動,就可以看到心中所想之處。
屏瀾微微低下頭。
“那也就是說,昨晚你被靈鏡反傷,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屏瀾說道。
“怕是有人做了手腳。”皓瀾猜測道。
“難道是有人不希望我們看見什麼?!”
“恐怕是!”
“怎麼會這樣……”
“昨晚一整夜我心裡慌慌的,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看來,不隻是屏瀾自己一個人覺得心慌。一時間,兩人都默不作聲,沒了話說。
“師妹,我剛才與你所講的話千萬不要讓外人知道,切記!”
屏瀾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快回去吧,馬上就要出行了,出行之前師父還要訓話呢。”
“好,師姐…那我就先回了。”
“嗯。”
屏瀾出了門,心裡一直在想剛才皓瀾跟她說的話。她心中一直在不住的猜測那個在鏡中做了手腳的會是誰呢,皓瀾她並未受什麼嚴重的內傷,隻是亂了經脈,調理一下方可恢複,這顯然那人是無意傷及門中弟子,或許是……
內奸?!陰謀?!
事情似乎越想越不切邊際。屏瀾定了定神,一切準備穩妥之後,就與皓瀾一同前去‘子規格’聽師父訓話去了。
卯時已到,‘子規閣’外朱雀一脈門下一百七十三名弟子早已悉數聚此。皓瀾和屏瀾兩人站在人群的最前端。人群中熙熙攘攘,一片吵雜之聲。
片刻之後,隻聽‘子規閣’原本緊閉著的紅色雕花門緩緩打開。正當雕花門剛剛裂開一道縫時,一道陽光撥開清晨山中的濃濃雲霧直直的照射在了‘子規閣’前,耀眼而又明媚。
這陽光似乎來的恰到好處。
雲萼大師邁著緩緩的步子,跨過門檻,站在‘子規閣’門前的石階之上。
剛才嬉鬨的人群此刻變得無比安靜,仿佛這世界上隻剩下了這風吹樹葉的婆娑聲。
雲萼大師清了清嗓。
“今日乃是我玄真宮門下八名弟子,和兩位首座下山出行之日。此一去,一路上難保不遇凶險。如今魔道早已經五百年的洗刷而日漸昌盛,玄真宮乃是天下修真門派首屈一指的名門大派,此次出行,必將鏟除妖魔,以正天地之綱!”
雲萼大師的聲音越發的洪亮起來,飽含磅礴之氣。
“上官皓瀾。”
“弟子在!”
“蘇屏瀾。”
“弟子在!”
“此一行,你們身負整個玄真宮的威望與榮耀,隻許成!不許敗!”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二人齊聲喊道。
她遠遠的看著自己最愛的兩名弟子,輕輕的舒了口氣,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她們不知道會遇上怎樣的麻煩,尤其是屏瀾,自上山以來從未下過山,想到這裡,雲萼大師的心中不禁又多了些許擔憂。或許是平日裡對屏瀾的要求過於嚴苛,可屏瀾是她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她幾乎是將所有期望都傾注在了屏瀾身上。
“屏瀾這孩子,今年才剛過十六,萬一路上遇到什麼不測……”,她越想越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