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 少年眼神冰冷似劍、戾氣橫生……(2 / 2)

伏鷹 春風榴火 5494 字 9個月前

還從來沒人敢對秦思沅說這樣的話,她氣得臉部肌肉都顫抖了起來,指著蘇渺怒罵道:“你媽賣…”

話音未落,蘇渺攥住了秦思沅的手:“你敢罵我媽一句試試!”

……

操場上,遲鷹坐在籃板下,看著秦斯陽漂亮的三分投籃。

他指尖扣下冰可樂蓋,仰頭喝了一口,夕陽光照著他麥色的皮膚,下頜線流暢優美。

“老子不想當你家女婿,彆撮合了。”他懶散開口,“沒勁。”

“你不當我們家的,想當誰家的?”秦斯陽把籃球扔給他,“不會是我同桌家的吧。”

遲鷹揚手接了球,抬起鋒銳的下頜,挑釁道:“關你,屁事。”

“優等生還罵人。”

“優等生今天不僅罵人,還想乾點彆的。”說罷,他手裡的籃球帶著強勁的凜風,飛向了秦斯陽。

秦斯陽連忙避開,手臂還是讓籃球給擦了下,隱隱作疼,可見他用力的程度。

看出來了,遲鷹對他這些天的舉動已經...極度不爽了,隻是礙於朋友關係,沒在人前發作,給他留了點麵子。

剛剛那一下,也是帶這般玩笑、半認真的意思,給他些警告。

正如蘇渺所說,誰都困不住淩空翱翔的猛禽。

他休想拿捏遲鷹。

這時候,有個胖胖的男生跑了過來,是班上的紀律委員李朝。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衝秦斯陽喊道:“不好了,蘇渺和秦思沅在班上吵起來了,好像還動手了,班長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斯陽冷靜地詢問:“誰起的頭?”

“秦思沅先起的頭,質控蘇渺是小偷,還罵她媽媽,罵的很難聽。”

遲鷹起身,拎了衣服便要走。

秦斯陽擋住了他的路:“女生的事,男生沒必要插手吧?”

遲鷹望著秦斯陽,眼神凜冽:“秦班長不需要去維持班級秩序?”

“沒必要,矛盾一次性解決最好,否則日積月累,心生怨懟,鬨出更大的事。思沅就是這暴脾氣,讓她罵幾句也就沒事了。”

“不、不是啊。”李朝終於喘平了氣息,接著說,“秦思沅罵了蘇渺的媽媽,結果讓蘇渺給揍了,看蘇渺柔柔弱弱的樣子,想不到還會打人耶!”

秦斯陽詫異:“你說誰被揍了?”

“秦思沅啊。”

遲鷹嘴角勾了冷笑,撿起地上的球,悠哉悠哉地拍著,起跳投籃——

“女生的事,男生最好彆插手,是吧。”

秦斯陽沉著臉,馬不停蹄地衝回了教室。

……

其實蘇渺沒打秦思沅,就是甩開了她的手,力道有點大,她重心不穩自己摔在了地上。

但秦思沅唧哇亂叫,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以為她受了多嚴重的傷。

秦思沅將毛筆擲在地上,罵著蘇渺不要臉,翻來覆去也就是一些貧乏的詞彙,甚至不如蘇渺在巷子裡聽到街坊女人罵街的詞彙來的豐富。

她覺得無趣,正要撿回地上的毛筆。這時,秦斯陽大步流星走進教室,沒注意,一腳便將地上的毛筆踩成了兩半截。

伴隨著一聲“呲咧”,蘇渺的心也頓時裂成了兩半,愣愣地望著地上碎裂的筆杆。

秦斯陽渾然不覺,推開了發愣的蘇渺,將秦思沅護在身後,怒道:“在教室裡打人,你是想讓你的素拓分扣光,被學校勒令退學嗎!”

蘇渺充耳不聞,蹲在地上,心疼地撿起了斷裂的毛筆,低頭著一句話也不說。

“思沅,沒事吧?”秦斯陽擔心地問。

看到兄長趕過來,秦思沅越發委屈,哭哭啼啼地控訴著蘇渺的野蠻行徑:“我不過就說了她幾句,她要對我動手…太野蠻了,她本來就是偷兒,還不讓人說了。”

秦斯陽攬著她溫柔地安慰著:“沒事,哥在。”

蘇渺聽到她無端的指控,也委屈,也想哭,但她死死咬著牙。

因為有人疼,才能肆意掉眼淚,蘇渺知道自己的眼淚不禁換不來同情,隻會讓他們看輕她。

她必須穿上厚厚的盔甲,保護自己。

蘇渺緊緊握著筆,嗓音低沉沙啞,仍舊堅持道:“是我買的,沒有偷。”

“還狡辯!”秦思沅越發哭得厲害,“遲鷹怎麼可能把自己用過的東西賣給你,他又不缺錢。”

蘇渺睨著她,報複道:“你信不信,某人送的草莓慕…”

話音未落,遲鷹拎著籃球,步履悠哉地回了教室。

她及時收住。

看到他的一瞬間,哄哄鬨鬨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用一種注目禮的眼神望著他,似乎等待著這事情的一個最終結果。

而遲鷹掛著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回到座位邊喝了水,緩緩擰上保溫杯蓋。

看起來...似乎並不像被偷了東西的樣子。

眾人心裡也有數了,蘇渺應該沒有說謊,她沒偷,否則遲鷹不可能是這樣的反應。

上一個不問自取、拿他私人用品的小子,手都差點讓他掰折了。

秦斯陽對蘇渺道:“不管東西是你買的、還是偷的,我都不在乎。但我要你為你剛剛動手的事,向我妹妹道歉,不然這事我會如實彙報給教務處,該扣分扣分,該處分處分。”

蘇渺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秦斯陽攬著妹妹走出教室:“跟我去教務處把事情說清楚,彆怕。”

“嗯。”秦思沅用力點頭,“我要讓她退學,等著瞧吧。”

“對不起!”

女孩嘶啞的嗓音從後麵傳來,“我不該…不該推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眼淚終於嗆出來了。

全身顫抖著,一滴一滴,掉在地上的淚珠暈開,死死咬著牙,眼神壓抑如困獸。

必須留下來,不惜一切代價留下來,臉皮算什麼…

為了掙脫泥濘,她什麼都可以拋棄。

秦思沅眼底有快意,和秦斯陽對視了一眼,正要滿意地離開。

忽然間,一聲哐啷的巨響傳來,遲鷹腳邊的椅子被他瞬間踢飛,撞開了其他的桌椅,轟隆地倒了一片。

少年緩緩擱下保溫杯,眼神冰冷似劍、戾氣橫生,將這兩兄妹架在原地動彈不得——

“仗勢欺人,爽夠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