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就隻看一眼,”齊葭對自己說,“我不是不舍得,我怎麼會不舍得,他過的好,他很健康。媽媽走的時侯是笑著的,當他走進病房時,媽媽有多開心。”齊葭在艾氏的一幢彆墅前小心往裡看,“我隻看他一眼,記住爸爸長的什麼樣就好。媽,你放心,我懂你當年離開是為了什麼,像他這樣的家族,像他這樣的人若是有半步不慎便是地動山搖,多少人等著抓他的小辮子,這幾年他又連懲了好幾個貪官,黑白兩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他不能認我啊,再看他一眼我就走,我不會讓自己害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齊葭靜靜地守在彆墅的外麵,她知道艾東甫有晨練的習慣。再媽媽去世後的兩個星期裡,他一直陪著自己,他跟自己說他的傳奇故事,像所有父親一樣,告訴自己堅強。每天晨練回來會給自己帶一籠小籠包,他說媽媽愛吃,就覺得我也會愛吃。他說處理完手頭的案子就會向全社會公布他艾東甫有一個漂亮的女兒,要是大家不原諒,他就收拾好包袱到齊家小莊來投奔我。有時真
得大家眼裡嚴厲的“司法青天”就像一個小孩,而他是自己的父親,齊葭心裡真的好高興。
這時,彆墅的大門緩緩打開,艾東甫係著一條毛巾在三個保鏢的陪同下沿著山路向山頂跑去,望著艾東甫遠去的背影,齊葭心裡默念著:“爸爸,爸爸,我走了,真的要走了。”齊葭努力讓自己支起笑容,提起行李箱走向下山的路。“好了好了,爸爸會很好,我也會很好,不要難過,不要難過。”
齊葭一麵走一麵不停地對自己說。“呼”地一聲,一輛重型機車從身邊經過,齊葭心裡猛地一驚,槍,她看見了槍,她慌忙仍下手中的行李往山上跑去,“爸爸,爸爸,有槍,有槍……”她瘋狂地喊著,“砰砰……”齊葭眼前一黑,隱約中看見有人跑向自己,隱約中聽見爸爸叫“葭葭…葭葭…”
“葭葭,葭葭,醒醒,快醒醒”,齊葭睜開眼,一見眼前的人眼淚止不住湧了出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爸,爸,你沒事就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被抱著得人先是一震,後哈哈笑了兩聲說:“這孩子怎麼嚇成這樣了,彆哭彆哭,明天秦伯伯就叫人把六毛宰了給你頓肉吃,那條臭狗平日裡就仗著老七寵它到處瞎吼,今天還敢嚇著你,彆怕,要不秦伯伯現在就處理了它?”齊葭被他說的一頭霧水,鬆開他的脖子,擦了擦臉上眼淚定了定神,是爸爸,沒錯啊。“爸,你說什麼?那些殺手呢?捉起來了嗎?”“傻丫頭,你才是說什麼胡話,那裡來的什麼殺手,也不瞧瞧我這是什麼地方,這成千上萬的軍隊難道是擺著看的?道是你著幾
聲爸,叫得老夫真舒坦,哈哈,等七小子一回來得趕緊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好讓你這聲爸叫的名正言順。”“什麼?”,齊葭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您是說您不是我爸,您有軍隊,有兒子,我還要嫁您的兒子,是嗎?”齊葭一個字一個字小心的問。“丫頭,你可彆嚇伯伯啊,當年你爹替我擋了子彈,唯一的願望就是讓我替他好好照顧你,伯伯好不容易才找著你,你要是有什麼事,我有什麼臉麵見你爹。”說著竟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往被子上擦,齊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麵對著這個跟爸爸長的一樣,卻又完全不一樣的老人寬慰道:“那個,那個,伯伯,您彆哭啊,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蒙,您彆哭,您這樣我就更不知道怎麼辦了。”老人聽了著有些哽咽的聲音說:“那,那好,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老人幫著捋了捋被子轉過身離開,邊走邊叨叨著,見房門關好,齊葭整個身子懈了下來,“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爸爸你再哪?你還好嗎?我又該怎麼辦?”再不斷的疑惑中齊葭的眼皮越來越重,她什麼也不想想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