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了,小猴子的案子還是懸而未決,微藍知道是雷浩軍一直在壓著,微藍也搞不清雷浩軍究竟要拿自己怎麼樣,恐怕雷浩軍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拿微藍怎麼辦,但他又不想輕易地稱了微藍的心把小猴子放了,所以他隻能這樣抻著、耗著。這期間警察局那邊的人也幾次打過電話來探他的口風,暗示他不必為了一個小猴子而得罪了天青幫,收些錢了事算了。雷浩軍心裡冷笑他會在乎那些錢,他在乎的是那個人。想起那個人,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雷浩軍就覺得心口發疼仿佛被利器鈍挫,疼得他無法呼吸卻又無處釋放隻能這麼生生硬挺著,他隻覺得累,說不出的累,可他終究還是不能放棄。
微藍這一個月來一直在幫小猴子斡旋此事,但努力了這麼久繞了這麼一大圈關鍵人物還是雷浩軍,隻要雷浩軍不鬆口小猴子的案子就隻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拖著。但自從上次雷浩軍說出那番話之後,微藍就對雷浩軍不抱任何希望了,她不想再去找他,隻好找到雷浩軍身邊的人,她想到了淩盛薇,那個從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雷浩軍身邊的人,微藍想淩盛薇應該是可以勸服雷浩軍的人,於是她今天約了淩盛薇見麵。
下午二點整,淩盛薇如約而至,他們約見的咖啡屋離雷浩軍的公司不遠,微藍知道淩盛微在雷浩軍的公司上班,所以便就地取材地約在了這裡。現在是上班時間,所以咖啡屋內的人並不多,透過碩大的落地玻璃窗遠遠地可以看見雷浩軍公司的大樓。見淩盛薇進來,微藍忙起身招了下手,淩盛薇看見微藍便直接走了過來。侍者過來問她們點什麼,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藍山,隨後仿佛是預先設計好一樣又異口同聲補充道:“不加糖,不加奶”,侍者記下後便退開了,二人此時都有些征愣地看向對方,爾後又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微藍自從五年前和雷浩軍分手後就再也不喝焦糖瑪琪朵,喝什麼都行越苦越好,巴不得把自己苦死。
而淩盛薇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自己的苦自己知道,這麼多年來她用儘一切去得到雷浩軍,雷浩軍卻總是有意無意地與她保持距離,她不明白像雷浩軍這般自尊的人為什麼會對當初無情甩了他的戚微藍念念不忘,剛開始她把雷子的這種執著解釋為不甘,因為戚微藍是唯一一個敢甩了雷子的人,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淩盛薇認為那是雷子在跟他自己慪氣,過幾年就沒事了,可誰曾想一晃五年過去了,雷子對微藍的思念與日俱增。
那天晚上,雷子喝了很多酒,後來有人打電話給淩盛薇讓她來接雷子,淩盛薇趕到的時候雷子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她廢了好大勁才叫來出租車把雷子送回家,剛一回家雷子就衝到衛生間狂吐不止,她忙幫雷子脫去身上汙穢的衣物,可正當衣服脫到一半時,雷子突然狂猛地吻住她,急切而粗暴,生生弄疼她,但她不在乎,她熱切地回應,心想越激烈越好,可就在她意亂情迷地大聲呼喊著“雷子,雷子”之際,雷浩軍卻激動地喊著微藍的名字。在那一刻,淩盛薇辛苦築起的心理圍牆轟然倒塌,看著仍在激情之中難已自拔的雷浩軍,淩盛薇的心死了,徹底的死了,她也是有自尊的,雷浩軍的那聲“微藍”無情地擊跨了她,碾碎了她。
後來她才想起那天是雷浩軍與戚微藍正式在一起的日子。這件事後,淩盛薇照舊在一旁默默幫助雷子,關心他照顧他,隻是絕口不再提“愛”,她曾經也一度想把當年的真相告訴雷子,但最後她還是怯步了,她怕雷子會一輩子也不再原諒她,那是她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