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封莊(四) 我抬起了她的頭,狠狠……(1 / 2)

“朋友們,讓我們都舉起杯,對屏幕前正在觀看直播的人,說一聲,祝你天天開心!”

她這麼想了,也真的這麼說了。還對著屏幕前的觀眾們做了個Wink!可愛到彈幕裡一片狼嚎……

“天呢!天呢!我有點不對勁,已經淪陷到她溫柔的梨渦裡不想出來。”

“她還在那麼危險的地方,馬上就要上斷頭台了,竟然還祝我們天天開心!”

“我哭死!對不起,砸鍋賣鐵也要給囡囡打賞!”

“打住!誰借我火箭筒?我要把這個輪椅轟成灰燼!敢動她一根毫毛,死!”

……

觀眾們的愛恨真的在頃刻之間。

稚淺收獲了生命值100+141的護盾,不得不說,生命值滿值後的感覺太舒服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充滿活力的健康的身體了。

稚淺帶著笑意和大家的擔憂,坐上了輪椅。

旁邊的薑茶目光緊隨她而動,他自己去都沒有這麼難受,看著麵前這個善良的女孩替自己上去,心裡真不是滋味。

一上輪椅,就感覺到天旋地轉。

強大的吸力將她一下子吞噬到黑暗裡,她好似變成扁平的二維生物,在時空的罅隙裡壓成紙片後扭曲爬行。

教室。

朗朗的讀書聲傳來,本應該清透的陽光卻像是隔著一層青綠色塑料布,看起來就像進去布滿病毒的房間。

稚淺看到教室裡有人暈倒了,身旁有個披著長發的女孩轉頭望向她,“你看到了什麼?”

本來隻是圍觀者的她,瞬間變得呼吸困難,好像不將自己看到的畫麵說出來,就無法呼吸。

與此同時,稚淺看到自己的生命值在-1-1-1的掉著。

“教室裡有個女孩暈倒,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將她扶了起來,然後——”稚淺想說,然後扶她去了校醫室,她有重度低血糖。

可是,張嘴卻想說“我抬起了她的頭,狠狠的摔到了講台上,聽著清脆的聲音,我感覺替我另一個朋友報仇了。”

怎麼可能?這完全不符合事實啊!這是她最好的朋友,高中三年兩個人形影不離,這次送她去校醫室幸好送的及時,她已經伴有驚厥,需要及時在醫生判斷下靜脈輸注葡萄糖。

稚淺死死地咬住牙關不肯鬆口,她感覺有什麼未知存在在逼她說出截然不同的話語。她堅持了很久,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生命值一直-1-1的掉著,護盾已經掉到隻剩下76。

太可怕了,這一會功夫就掉了35的血值。如果不是之前送道具苟到了生命值,這會肩膀上麵已經空無一物了。

“我送她去了校醫室,等到好轉後,幫她付了注射費用。錢不多,對她來說,是不小的開支。其實不過是我兼職打工好幾個月的生活費罷了。”

見逼不出她按照台詞說出那些驚悚話語,場景忽然變幻。

她仿佛是一名溺水而出的人終於可以呼吸到氧氣,後怕不已。

不知道前麵的絡腮胡子是怎麼做到隻經曆一個場景的,接下來的場景,是她這輩子不想再回憶的事。

麵前的畫麵也是她被迫從醫院轉到診所時候的事。稚淺抿緊嘴唇,神態有些緊張。

整個荒蕪星隻有一家醫院,一家診所,她不僅待過,還是常客。

荒蕪星環境惡劣,酸雨霧霾屬於正常天氣,經常上午沙塵暴,下午就下起冰雹,氣溫驟降,冰冷刺骨。

似乎有東西在她的後頸處呼著冷氣,稚淺瑟縮了下,頭不受控製的向後轉,有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舔著一把有缺刃的刀,“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半夜,我剛住進50人一間的病房,雖然人多,但大家都很安靜。直到我發現,隔壁床身上長出了黑色的蘑菇……”

“我才知道,我住的其實是停屍房。”

因為便宜,而且診所真的沒有那麼多病房,所以爸爸把她送進去,應該不知道她住的最便宜的病房是這種吧?

淅淅瀝瀝的雨在窗外敲打著玻璃,她裹緊發黴的被子,害怕的情緒蔓延全身,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地方。黑夜吞噬了光亮,她不知道去哪裡求救,不知道誰能幫忙……

“隔壁房間是正常病人居住的病房,30人一間,雖然又小又擠還有味,但比我住的好太多。”

稚淺眼睛裡布滿了霧氣,她情緒不穩,嘴裡差點就要說出殘忍的台詞:“所以我趁著黑夜無人巡視,帶著防身用的匕首,殺了一個正在喊疼的老人,給我騰出空床。”

她怒目圓瞪,她怎麼可能會殺人?停屍間也沒什麼不好,反正都要死了,她住在那裡又便宜又沒有人亂說話,雖然會很害怕,但她哪裡有權利挑呢?

“那個老人是寧老師!”稚淺有些生氣,這什麼垃圾空間怎麼總把人往壞處想,“她心臟不好,總是會疼,但她從來都怕影響到其他人,用被子捂住嘴才小聲哎呦兩聲。她喜歡花,所以我時常幫她采。她喜歡讀詩,還會在我疼得睡不著的時候撫摸我的頭。”

“她就像我的奶奶一樣,我總是想辦法哄她開心,怎麼可能會殺她?對,我是騙過她。在我申請到的最新止疼藥到手後,我騙她是她申請到的,還把搖號的單據換了,她挨個號都對了一遍才信……”

在聽到她說“我是騙過她”時,鍘刀滋啦聲響起,離她的脖頸處越來越近。但聽到後麵,突然停住。

稚淺感覺到麵前的光亮,呼吸也順暢,比之前蒙了一層塑料布的視感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