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人都死了,一共掛著15具屍體。”遲曄想起看到的慘烈場麵,聲音低沉下來。
王勵拿出先前沒有用完的繃帶,遞給薑茶,薑茶認真的幫稚淺綁傷口。
“雖然是你逞威風的時候,但是犯不著讓稚淺受傷。”薑茶的語氣少有得惡劣。
遲曄一聽,視線掃向她白皙手臂上的血痕,他想不通,明明給了稚淺防禦道具,為什麼還會受傷。但他沒有問,隻是沉聲道,“對不起。”
“沒事,遲大哥,你確定裡麵都是屍體嗎?”稚淺看向桌子上的生命值探測儀,很想試上一試,“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人可以救。”
彈幕區——
“她又這樣!我哭死!”
“救救救!本來就是個自相殘殺的遊戲,都是沒幾天活命的鬼,有什麼好救的?”
“嘖,她可沒讓彆人救,她自己想救,不行啊?她都是大人了,沒有決定權,沒有自由選擇權嗎?非聽你這八竿子打不著的慫貨叨叨?”
“我就看不慣她偽善那樣。尾睛沒說錯,就是裝作好人,實際是最歹毒的黑蓮花。表裡不一的女人最惡心了!”
“呦,你倒是說說她哪裡歹毒了?從始至終都沒你嘴歹毒吧?”
“彆的不說,腦殘粉是真多!”
“彆的不說,像你這樣腦殘的廢物是真多!”
……
稚淺不想看吵架,她將彈幕隱藏在側邊欄,深呼吸一口氣。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三觀,三觀不一致,沒必要吵下去。誰也勸不了誰。不喜歡就走嘛,哪裡開心去哪裡。
取悅自己是很難的一件事,所以凡事從心。
善良是保護自己的武器,自私也是防禦外敵的工具。稚淺感歎外麵的人還可以爭吵,裡麵的他們隻能掙紮求生。
剛要去,遲曄叫住了她。
遲曄無法形容裡麵的形勢有多慘重,他遞給稚淺一瓶藥膏,“這個管用。裡麵的話,你就彆進去了。”
他的語氣難得的沒有以往的疏離,之前他都像站在厚重的保護殼內看他們。交流的不多,哪怕是引導的指令,也都言簡意賅。
但他竟然送她藥膏,稚淺笑出梨渦,係統背包特彆空的她,最喜歡收禮物了。
“謝謝遲大哥的藥膏!”然後趕緊找機會,買了一個香包給她,“助眠的小玩意,咱們交換。”
王勵看著這小小的香包可是眼饞的很,誰能在這吃人的世界睡得著?這一個香包就50積分,他也想要。
但他還是很有眼力見的沒有開口,隻是側頭掃向一旁的薑茶,確定他在皺眉,就放心了。
也不隻是他有紅眼病。
可人家遲曄不要。
但稚淺要把那藥膏還回去,說好了交換,不能讓他吃虧。遲曄無奈,隻好收下。
王勵在旁邊心想,這推來推去的有啥意思?給他也行啊!他聽話,給啥都要,多遲疑一秒都是對錢包的不尊重。
“但是裡麵……”遲曄猶豫了下,想到她看起來嬌弱,實際很有想法,“算了,你想去就去吧。”
說完,他也不阻攔了,找了個乾淨的牆角,兌換了根煙,抽了起來。
“一根香煙,就50積分吧?”王勵眼饞得厲害,他不想進去看屍體了,他隻想站在遲曄附近,沾沾奢侈的積分味道,順便聞個味。
薑茶和鮑大海也想看看裡麵是什麼情況,打開燈的瞬間,強壯如鮑大海,直接轉身狂吐。
稚淺本來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見到滿牆掛著的殘缺屍體,牆麵地上血流成河,無一處乾淨地方能踏入。
他們曾經為人,此時卻像屠夫宰殺的肉畜。他們臨死前的掙紮,哀嚎,仿佛就在腦畔激烈地回響。
地上扔的內臟,泡在鍋裡煮著的腸子,甚至還有個年紀隻有十幾歲的孩子的腳,從湯裡露出來……
稚淺使勁掐著自己,忍著惡心,眼淚卻淌得飛快,聲音明明都帶哭腔了卻佯裝鎮定,“我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
薑茶想說放棄吧,但是他最終並沒有開口。
他陪著稚淺一具一具的測試這生命值,每一次數字0的出現,都代表著一次失望。
邊上還有幾具看起來完整的,應該是被囤起來還沒來得及食用的肉畜。
她的手在抖,想到有一天她可能也會被隨意丟在這種地方。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求生直播遊戲。”稚淺帶著淚水抬頭,“誰組織的這場全宇宙的比賽呢?看我們互相殘殺真得很爽嗎?”
紅色警告!
紅色警告!
紅色警告!
三個紅色的感歎標誌在她的直播間響起,同時她收到了直播間暫停半小時開放的處罰!
稚淺嘴角露出不屑的笑,瞧瞧,上層權勢的人不占理了,對待下層普通人最擅長的就是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