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花姐電話時,關施九有種不好的預感。
到了公司之後果然如她所料,老板問她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關施九一時間沒回答,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畢竟前不久關施九剛剛因為“耍大牌”而被解約。手底下其他簽約的品牌雖然都沒什麼風聲,但若關施九因此再也起不來。那不再續約也是可以預見。
不續約也就意味著沒有商業價值。
花姐試圖從中緩和,“要說計劃不還得靠王總多多提攜嘛。”
王忠王總也就是關施九背後的老板。是個一流的投資人,意味著他從不做賠本買賣。
“我自然願意提攜,但我的資源是有限的,我隻能把僅有的資源給到真正有實力的人。”
王忠話說得很直白,甚至暗含貶低。
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出來,自然包括當事人關施九。
然而她看起來很平靜,花姐希望關施九能站起來表個態,但她沒有。
王忠走了。
辦公室一下輕鬆了不少。
等其他藝人都起身離開,花姐才叫住關施九,說:“我想聽聽你真正的想法。”
花姐靜靜的看著關施九重新坐回位置上,她們這家公司不大,關施九可以算得上是一姐。之前資源都是大把大把的喂,可惜她一直不溫不火。
也是,在演戲方麵她的確能力有限。
“你應該知道王總現在已經開始培養新人了。你還這麼年輕,如果不懂得抓住機會被淘汰也就是幾個月的事情。”
關施九還是不說話。
其實她想說,可是她就像是被噎住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在花姐看來,關施九的沉默就是沒有理由的不正當的抗拒。
花姐生氣了,“我頂著壓力給你放假,我知道你也苦悶,所以我不逼著你。但如果你要繼續以這樣的方式對待現實,不會有好結果。”
“我不想續約了。”她終於說了出來。
關施九抬眼看向花姐震驚的眼神,重逢了一遍,“我不想續約了。”
花姐眉頭微凝,“你想清楚了嗎?你是打算換公司還是?”
“不是,我隻是不想做演員了。”
說這句之前關施九始終很緊張,心跳很快,節奏也不穩。她好像知道說出這句話的結果,又不那麼清楚。
不做演員她能做什麼呢?
去跳舞,可是哪裡有舞台?
聽關天誠的找個班上?
起碼短時間之內,這都是不可能的。
但她說出來了,至少證明她知道自己的確不想當演員了。
她沒法像井承彥一樣關注這個圈子,熱愛這個圈子,並融入這個圈子。她更多的時候,隻想逃離。
花姐也有些慌,她不是沒聽過其他人說過這句話,可都不是關施九這副神情。
她知道關施九說出來的話,多半就會當真,並且執行到底。
但就這麼輕易做決定對公司對關施九都是不負責任的。
“我暫時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我會再給你一點時間,施施。”花姐分外慎重的看著這個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人,“話說出來容易,但若想反悔就難了。你再好好想想。”
離開公司,關施九拜托小瓶子把她送到了籃球場。
這些天井承彥隻要一有空就會帶著關啟年去打籃球。
好幾次關啟年從籃球場回來,關施九都覺得他好像長高了。
於是乎,更加希望關啟年能多跟著井承彥去打球。
告彆了小瓶子,關施九徑直往裡走,沒找到井承彥,先碰上了語墨。
她正好要上電梯,轉頭時看到關施九,便和朋友們告彆來跟關施九打招呼。
關施九杵在原地等著語墨走過來,“嗨嘍。”
“嗨嘍嗨嘍施施我們又見麵啦!是井承彥告訴的你這個地方嗎?”語墨這次穿著比較甜美,帶著頂貝雷帽,金色的卷發撒在肩頭,像個洋娃娃。
而關施九素麵朝天,頭發低挽成髻,寬大的衣衫讓她看著更瘦削。
“我拜托他帶著我弟弟來這玩。”
“哦~弟弟也來啦。”語墨挽上了她的胳膊,關施九幾乎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參加綜藝的時候偶爾會有,但她總是感受不到對方的溫度,這次她覺得身旁的人似乎是溫熱的。
“那我帶你去找他們吧。”
“你知道他們在哪?”
語墨笑嘻嘻的啾著她,“他們一般都在樓上那個場,我男朋友經常跟井承彥約球。”
“哦。”關施九不知道該怎麼將話題繼續,隻好安靜下來。
語墨則繼續問:“你是不是會跳舞?”
“嗯。”關施九點點頭。
“我記得我看過你的舞蹈視頻,還有那檔綜藝。我覺得跳得特彆好,很有感染力。我看過很多人跳舞,你是僅有的幾個我特彆喜歡的。”
“真的嗎?”
語墨的誇讚著實誠懇,聽得關施九心情都跟著開朗起來。
“嗯嗯,其實我有一個場想請你來助場跳舞。不過檔次不是很高,你可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