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抬眼看過去,不由得挑眉:居然跟她下榻的賓館是同一個方向。
她回憶了一下,那周圍好像有花店,有餐館,還有對門的一家酒店。
她又問那小崽子知不知道他姐姐的通訊號,這小子說不知道。
行吧,不知道就不知道。整個傾瀾市也就這麼大,還能跑去其他地方?
陸陽最後說:“那你帶個路。”
喻夕腦子轉不過彎來:“乾、乾嘛?”
陸陽真的很想打他,但考慮到這是彆人家的小孩,就沒動手:“找你姐,還能乾嘛?你這麼愛哭又不懂事,不值錢。”
喻夕:“……”
路上,陸陽又問了喻夕幾個問題。
這小崽子大概還沒來得及培養警惕心,問什麼答什麼。
陸陽暗戳戳地開了僅自己可見的全息屏,一麵走一麵給喻夕填了個簡單的個人信息表。
“你家裡的大人呢?”陸陽問。
喻夕搖搖頭:“隻有我和姐姐,沒有其他人。”
陸陽隱約猜到了什麼,果然喻夕下一句就是:“爸爸媽媽不在了,我沒見過他們。一直都是姐姐在帶我。”
陸陽沉默片刻,說了句:“抱歉。”
喻夕雖然沒什麼心眼,但還是比較純真。他笑著說:“沒關係啦,反正我也沒見過他們,說不上有什麼感情。反倒是姐姐可能還會難過……我有時候會看見她晚上看著照片哭……”
陸陽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沉默地走下去,順便收了全息屏。
喻夕把她帶到了賓館旁邊的花店。
“就是這裡?”
“是的!姐姐之前帶我來這裡買花,我就在門外,然後姐姐就不見了。”
陸陽皺起眉:那麼大個人,怎麼會突然不見?
她問了看店的小姑娘,對方說沒印象。
還不滿二十四小時,就算報警,警方也不會立案。
最麻煩的情況還是被她碰上了。
今天的運氣怎麼就這麼背呢。陸陽內心在歎息。
她提出看監控,看店小妹一口回絕:“又不是辦案,怎麼能隨便給你調監控?”
陸陽再次皺眉。
她不想出來旅遊還要跟家族裡的那些事扯上關係,出生在大家族沒被針對死已經很幸運了,她並不想再跟這有什麼瓜葛。
雖然說陸家家大業大,但……
喻夕突然出聲:“那我姐姐怎麼辦?她在你們店裡不見的,你們要負全責!”
看店小妹的態度依然沒有好轉:“你怎麼能肯定她是在我們店裡不見的?拿出證據來啊!”
“你……!”才七歲的喻夕沒法沉住氣,但他也確實無能為力。
“姐姐……”他抓住了陸陽的長裙裙擺,仰頭看著她。
陸陽也低頭看向她,眼裡是無奈:“那我也沒辦法,現在這個情況沒法立案,單憑我也沒辦法說服她調監控。”
“那怎麼辦……”喻夕的心情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
陸陽抿了抿唇,沒有回應。
她過幾天就要去高中報道了,怎麼還能碰上這麼些奇葩事。
她明明也隻是個普通人,還是未成年,為什麼這些麻煩事會找上她啊!
最終陸陽把喻夕帶回到賓館裡,她的房間。
“你跟我說清楚,這整件事是怎樣的?”
在喻夕邏輯不通的描述中,陸陽大概整理了一下前因後果。
首先,他們姐弟是這座城市的“原住民”,姐姐喻闌十七歲,上高二,課業比較重。
今天上午,喻闌覺得喻夕待在家裡太無聊,決定先把作業什麼的放一邊,帶弟弟出來逛逛,就當放鬆。
上午過得還算充實,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喻闌帶著弟弟走進了這家花店,打算買點盆栽回去,分散一下喻夕的注意力。
喻夕表示要在門口等她,喻闌也沒什麼意見。
但都過了半個小時,門口的喻夕還沒等到姐姐出來,於是進店裡找了一圈,沒找到。
他以為姐姐出去了,到外麵也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
正當他失落地打算走回花店看看姐姐會不會還在,隻是他沒看到的時候,他看見了中心廣場上休息的陸陽。
當時在他眼裡,陸陽的穿著跟姐姐是一樣的。
同樣的白色上衣,同樣的黑色長裙,甚至帆布鞋都是差不多的款式,還同樣是齊耳的短發。
於是他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
可是沒想到能認錯人,這個姐姐的衣服看著明顯比喻闌身上的貴很多,聲音也和喻闌不一樣。
然後就有了後麵的事。
陸陽把目前整理好的信息記錄在通訊器的備忘錄裡,順便在光腦上也備份了。
在她看來,找人這種事不能耽誤,萬一因為晚了而導致一場悲劇,那是無法挽回的。
所以備份完之後,陸陽就用光腦查詢了喻闌的信息。
光腦上能查到的還是有限,她隻能查到喻闌在學校裡的一些簡單信息。
信息裡也沒有記錄喻闌的通訊號,沒法聯係。
似乎又回到了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