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這就原諒了？

“我想了想，畢竟隻是副本裡的一串代碼而已，真正的塔蒂亞娜早就不在了，那在副本裡受到玩家攻擊也不是什麼很罕見的事，隻是他剛好被我碰上而已。既然以前都有類似的情況出現，以往的玩家也都受到了懲罰，那沒理由對他就格外嚴苛。”

L看著她微側的臉頰：“我怎麼覺得，是你心軟了？”

徐落佰瞬間炸毛：“瞎扯！怎麼可能！”

此刻的L比較慶幸的是她之前開了聲波屏蔽，底下的玩家們最多隻能看出她們在交流，但聽不見她們的談話內容。

期間許安桉倒是抬了一下頭，往她們這邊看。

沒兩秒又轉回去了，儘職地扮演著普通玩家的身份。

————

另一邊的S級懲罰副本，《蝴蝶軍團》。

溫元汀再次拉開弓弦，發出一支箭，正中一隻黑色的蝴蝶。

命中的瞬間，黑蝶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這過分乾淨的戰場上。

他身後是最後一支弓箭軍團的小隊，全由卡洛蘭亞帝國的女子組成，年齡在二十到四十歲。

對麵是卡萊洛伊帝國的蝴蝶軍團，同樣是女子軍團。

雙方分彆以弓箭和黑蝶展開鬥爭。因此在蔚明星的曆史上，這場戰爭被稱之為“弓蝶之戰”。

在溫元汀身後，小隊隊長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費斯丁，沒想到你這個臨時被編入的弓兵……居然還算不錯。”

溫元汀唇角勾起一點弧度，眼底卻沒有笑意：“過獎，賽西娜隊長。您才是軍團的主力，儘管弓箭軍團已經近乎覆滅……”

懲罰副本監控室裡的徐憶蝶：“我的媽耶……做個人說句人話要你命嗎？還好小佰不在，不然你會更慘。本來S級副本就是最高級彆的懲罰了……”

賽西娜表情僵硬了一瞬，而後向身後的小隊隊員們：“第七小隊！啟程返回迪克斯塔！”

迪克斯塔是卡洛蘭亞帝國南部邊境的一座瞭望塔，弓箭軍團是駐守在那的軍團之一。

前兩天就有報告提及，卡萊洛伊的蝴蝶軍團有試圖用黑蝶進攻，以入侵卡蘭的做法。直到今天，蝴蝶軍團的黑蝶從一隻兩隻的“意外”轉變為了一整個軍團的挑釁。

弓箭軍團之前有向卡蘭皇室發報告知，收到的回複告訴她們，如果對方有損害卡蘭帝國利益的意圖，即刻出兵。

一早接到邊緣地帶的報告，弓箭軍團趕到時，近程軍團的大部分兵力都已消耗。

溫元汀就是在那時被3742扔到這個副本裡，成了皇室派遣來支援的使徒。但是因為隻有他一個人，於是弓箭軍團包括殘餘的近程軍團的士兵們都將對他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然而溫元汀練過射箭，所以自然而然地處於最前端，更令人驚訝的是，蝴蝶軍團的黑蝶居然沒能傷害到他。

儘管如此，射箭也是顧此不顧彼的戰鬥方式，他沒法兼顧整個戰場，於是弓箭軍團依然損失慘重，近程軍團全員消隕。

返程中溫元汀儘力扮演著啞巴，塑造著“費斯丁”的形象。

他倒是不用擔心會有誰來跟他談話，從而暴露出什麼。第七小隊全員神情嚴肅，根本沒心情再聊什麼。

一場不算漫長的返程，愣是走了一個半小時。

……

回到駐紮地，溫元汀剛打算溜走去觀察一下周圍地形，卻被賽西娜叫住：“等等，費斯丁！有個任務交給你。”

溫元汀：“……？”

“我會抓緊時間寫報告。到時候，麻煩你送回帝都，交給皇女。”賽西娜目光純粹，語氣裡帶有不可違抗的命令意味。

溫元汀心情複雜地應下。

營房外的星空群星璀璨，但這片土地上昨天還笑著鬨著的人，今日已不見身影。

靠坐在樹下，溫元汀吹著邊疆微涼的晚風，一雙桃花眼裡倒映著群星的光。

“你還好麼？”身後一個聲音忽然出現。

他記得，這是弓箭軍團第七小隊的副隊長，海倫娜·梅爾。

他轉頭，苦笑著說：“剛剛經曆一場生死大戰，不太好。”

海倫娜隻看了他一眼，在他旁邊坐下說：“近幾年，這樣的戰爭很多。很多人犧牲在邊疆，遙遠的家鄉隻能在聽到消息後將黑的白的布條掛起，人們將代表著悼念的黑白配色衣裙穿上……再沒法做出什麼了。”

溫元汀聽得很認真，並且在分析這個副本的背景。

高中時他沒選曆史這門課，隻在課餘時間了解過大概。“弓蝶之戰”發生在銀隔公曆1432年2月，從那年起，黑白配色的服飾開始流行。

之前徐落佰跟他提過，『永恒之城』就是以1435年的卡蘭皇宮為原型編寫出來的，包括她和L的常服也是同一時期的風格。

他曾翻閱高中的曆史課本，從1432年到1452年這二十年間，這樣的風格一直盛行，那二十年被稱之為“悼唁二十載”。

遠古的帝國之間的戰爭，總是慘烈的。在那二十年裡，類似“弓蝶之戰”的戰爭並不少，這隻是一個開端，隻是最典型而已。

在之前那個副本《長夜竹影》裡，背景是5206年的盧達亞，距今僅有二十四年之久。

溫元汀在那個副本裡是作為卡迪斯家族的外戚，主要任務就是找到卡迪斯家族的小女兒，塔蒂亞娜·卡迪斯。然而對方警惕心實在是過強，他不得不采取武力手段。

本來雙方那種持械鬥爭就難免會受傷，但當塔蒂亞娜身上的第一道傷口出現，甚至還沒來得及往外滲血的時候，徐落佰就收到3742的提醒趕來了。

二話不說先中斷副本進程跟溫元汀打了一架，然後3742都看不下去了，強行乾擾了徐落佰的神經路線讓她冷靜下來，再把溫元汀扔到《蝴蝶軍團》這個S級懲罰副本裡來。

話說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溫元汀就道歉過一次了，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