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落佰偏頭：“每次都用吟唱來掩人耳目，不累麼？”

L早已停止吟唱，眼神裡的冷淡從未改變：“習慣使然。於她而言，神話般的另一麵要比‘象牙塔’更容易接受。”

徐落佰感慨：“你什麼時候也會照顧人家小姑娘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L瞪了她一眼：“所以，你要怎麼找到那個誰？”

徐落佰沒好氣地說：“我怎麼知道。那家夥，看著溫文爾雅，內心卻是漆黑的！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可信！”

L：“……”那你不還是信了麼……

徐落佰轉而朝虛空喊話：“3742，開啟傳送門。目標地點，永恒之城。”

虛空中傳來一道電子機械女音：【收到掌控者“徐落佰”指令】

【詢問掌控者“遊柒洛”是否有異議？】

【Yes or No？】

一麵瑩藍色虛擬界麵在L身前展開。

她伸出右手，食指點向“Yes”。

【3742收到，即刻執行指令】

【傳送門開啟】

徐落佰突然出聲：“對了，那小姑娘之前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L……或者該叫她遊柒洛了，她說：“你告訴她了？”

徐落佰笑了一下：“怎麼可能。我跟她說，你還是自己去問她比較好。”

遊柒洛：“……”

——

陸陽盯著床板發了六七分鐘的呆，終於坐了起來，腦袋一不小心撞到床板：“嗷！”

靠，這床板這麼低的嗎，坐起來都能撞上？陸陽一言不合怪床板。

她忽然感覺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拿出來用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照著，牌麵上女祭司的麵容顯得陰森。

是徐落佰給她的那張塔羅牌，似乎是聯絡工具？

陸陽把牌放下，拿起手機打開百度輸入搜索“塔羅牌”，尋找百度百科的解釋。

“塔羅牌，由‘TAROT’一詞音譯而來，被稱為‘大自然的奧秘庫’。它是西方古老的占卜工具，中世紀起流行於歐洲，其起源一直是個謎。

塔羅共78張牌，其中大阿爾卡納牌22張，小阿爾卡納牌56張，可分彆使用進行占卜，也可將78張混合共同使用進行占卜。值得一提的是，塔羅牌並非指固定的一種牌，實際上塔羅牌種類繁多，至少也有上千種，但它們其實大多數都是由世界三大塔羅體係為藍本延伸而來的。”

百度百科如是說。

“過於潔癖，無知，貪心，目光短淺，自尊心過高，偏差的判斷，有勇無謀，自命不凡。”這是百度百科對於“女祭司”這張牌逆位的解釋。

怎麼看……都和“聯絡”“聯係”一類的詞毫無關係吧？！

還有這解釋……是在說誰啊？徐落佰？L？還是她陸陽？

又或者……之前徐落佰提到的，溫元汀？

這都是些什麼啊……

現在是淩晨四點半，對床的洛陰還沉在夢中，安靜地沉寂，沒有絲毫將醒的跡象。

陸陽想起來，之前在那個什麼“永恒的城堡”裡，她看到的那個疑似洛陰的側臉。

雖然當即就否定了，不過……如果洛陰和她真的在同一場夢境中呢？

或者換個角度，或許那都不是夢呢？“女祭司”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事情越來越玄幻了，陸陽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又一重夢境。

據說，處於多重夢境中的人，在脫離一層夢之後，下一重夢境的真實度會升高，如果當真了的話……

想想就很可怕。

不過……如果洛陰真的和她處於同一個夢境當中，那她所經曆的場景應該也跟她不一樣，最多有重疊，不然不會到現在都沒醒，甚至她剛剛“嗷”那一嗓子聲音並不小，也沒有把洛陰吵醒。

還有夢裡總是莫名其妙消失的人，韋素、陸啟、孤兒院的眾多人員，還有中心公園裡鬼氣森森的工作人員……

仔細想來，似乎每一個細節都疑點重重，關於“占卜師”們的信息也少得可憐。

這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夢境”？

陸陽百思不得其解，看著還未熄滅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關於“塔羅牌釋義”的界麵，內心複雜。

徐落佰讓她留意的那個叫作“溫元汀”的人……

“陸陽？”是洛陰的聲音，嗓音帶著點啞。

“嗯？”陸陽應著，轉過頭去看她。

洛陰是剛醒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並沒有對焦，視線一直定在陸陽身上。

陸陽有種奇怪的感覺，不過她還是忽略掉了，摁滅手機問：“你怎麼醒了？”

洛陰：“……我不能醒麼？”

“當然不是，就是……現在還很早啊，你一般醒得比我晚，怎麼今天這麼早醒？”

洛陰：“……”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其實醒得比你早，隻是沒有睜眼？

她沒有回話，低著頭坐起身，頭頂與床板差之毫厘，伸手開了燈。

一刹那，黑暗籠罩的寢室裡撒上了暖黃的光，安撫了陸陽還未完全平定下來的心。

“你居然不會撞……碰到床板？”陸陽下意識問。

洛陰：“……我低頭了。”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麼？

陸陽：“……哦。”

兩人極其默契地沒有再說話。

陸陽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提那個荒誕的“夢”了，整件事太玄幻，她還沒有理清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