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風的心除了一陣一陣的疼,疼了以後卻是一片對顏熹濃濃的情誼。他和顏熹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一直知道熹兒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她也有那個資本。他對她根本無計可施。沒有辦法,他就是愛她,哪怕把自己的尊嚴放她腳下任她踐踏,隻要她喜歡,他也心甘情願!他知道她不會屬於自己。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兒時的諾言卻讓他心裡抱著一份希翼,她心裡終有他的位置。隻是,她不願意說,不願兩個人受傷罷了。
“熹兒,是不是……是不是如果我的了這江山,你就會嫁給我?”
顏熹聽他這樣天真的問自己。撚住葡萄的纖纖玉手頓了頓,之間不自主的用力。然後,那枚晶瑩的葡萄瞬間在她指尖變成稀爛。汁液沾了一手都是。她卻把手拿到衍熙麵前。衍熙乖巧的捧住她修長完美的手指,伸出他小巧的舌,享受似的舔了起來。
“看見了嗎?你會像他一樣乖順嗎?你有他這麼好看嗎?我的人,定要是天下最好的。而我的夫君更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就你這種懦弱無能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白臉男人。比有權勢,沒有我未來的夫君那般權勢滔天;比美貌亦沒有我的寵物這般風華絕代;比聽話,你一天命令我這個那個更是沒有我這個寵物這般溫柔乖順任我為所欲為。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若我是你,早就去死了。”
衍熙摟住顏熹,似乎看見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般,美麗上挑的狐狸眼裡寫滿了無儘的嘲諷,美豔的唇勾出了一個嘲弄無比的弧度。
洛子風什麼也沒有說。為了他的熹兒,他什麼都會願意去做的!就算他為她心疼到麻木,轉身離去的刹那,他似乎聽到身後顏熹把榻畔的東西掃落在地上的聲音。心裡微微放寬了些,自我安慰的想著,或許熹兒心中還是有他的。隻是,她身為未來的皇後,所以,為了讓他忘記自己,她才會對自己這麼惡劣,一定是這樣的!
看著洛子風離去的背影,顏熹心煩意亂了的砸了整個房間的東西。衍熙看著這個樣子的她,心裡憐惜極了。拉過顏熹,攬進自己懷中:“熹兒……”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衍熙白皙晶瑩的臉上。那原本嬌嫩的麵龐立刻就浮起五個鮮紅清晰的巴掌印。顏熹冷若冰霜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熹兒這個名字也是你一個小小男寵可以叫的?!你可彆忘記了我剛才所說的話,你不過是個男寵,彆太瞧得起自己!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若要娶我便拿這整個江山來當聘禮!”
說完,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衍熙捂著那一般仍然在隱隱作痛火辣辣的臉龐。眼中無計可施又無可奈何。身後突然悄無聲息的多出了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半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少主,您已在此逗留了兩年了。兩湖那邊一直在催。若再不去,屬下恐怕……”
微抬了手,製止他再說下去。一雙漂亮的眼睛閃爍著迷離而又溫柔如水的光芒。似乎,他又看到了他們初次見麵時的場景。是那樣的美好和動人。
猶記得三年前那是一個晴好的日子。他去“風月樓”接見一個下屬。卻撞見喝醉了的她。那滿臉紅暈,醉眼迷離,走路都走不穩還不要身後那個長相斯文的俊美男子攙扶。跌跌撞撞往前走著。然後一頭撞進自己懷裡仰頭對自己燦爛一笑。那個笑容是那樣的明媚,讓他一見之下,再也不能忘懷。不能忘懷的還有她的天真可愛。她居然迷糊得把他當成這兒的小倌,硬要他陪。一時玩心大起,信箱做做小倌也無妨。卻沒想到,這一玩兒就玩兒了那麼久。玩兒到,連自己的本性似乎都不記得了。
如今,既然他心愛的熹兒都開口了要江山做聘禮,他當然要想儘辦法去做到了。也隻有熹兒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用江山做聘禮的母儀天下。
“許久沒有回縹霧山莊了。也是該回去看看了。”也隻有大權在握之時,才可以讓熹兒乖乖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