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夢裡醒過來,便感覺有一個人一動不動站在我的床前,我整個人渾身一顫,立刻清醒,確定來人不是樓十四和藍瞳,急忙從被子裡抽出長劍,不帶一絲餘地的向來人刺去,那人隻使用匕首擋了一下,向後跳了兩步。
我的腳終於踩上了地板,一把匕首從我的側臉飛過去,釘在了一邊的木頭柱子上,我和那人幾乎同時停下。那人的匕首指著我的喉嚨,我的長劍同時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雁南離,反應太慢了!”冰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綻開,我抬頭震驚的望著哪戴著狐狸麵具的紫衣人,半天才反應過來:“師父,您……”後麵的話在師父的殺氣中被吞了回去。
“雁南離,宮主有請。”師傅把一個包袱丟給我,我急忙打開一看,裡麵裹著的是一件純紅色的長老服和一張純紅色的麵具,在師父冰冷的目光下我換上了衣服,帶上了麵具。
“師父你來了,也就是說……”我理著衣角疑惑的說。
“東西南北十八樓的殘殺在今天全部結束了,最後隻剩下東十七樓、西三樓、南十四樓、北五樓,最後這宮主之位嘛……雁南離……”師父說著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做好死的準備吧……”說完歎了一口氣。
我笑眯眯的說:“師父,放心!該來的遲早都要來得。”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神渺的大殿,我看見已經有兩個人等在那了,我走上去給他們打打招呼:“二長老、三長老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最後留下來的。”客套一下。
“哪裡哪裡,最後一定是大長老你獲勝的。”二長老說,客套誰不會呀!
看著二長老和三長老那隨著說話亂顫的白胡子,我恨不得一把把它揪下來,或是來一點火苗把它漂了。
“你們三個,宮主讓你們進去了。”師父看著我們冷冷的說。
我們三人走了進去,入眼的便是一張華麗的床,床上躺的是一個黑衣的美人——宮主,樓炙。樓炙已經四十多歲了,但看起來隻有二十歲的樣子,一身華麗的黑衣,襯托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樓炙雍散的躺在床上,嘴裡叼了一支雕滿荊棘的長煙杆,又細又長色丹鳳眼閒適的閉上,睫毛就像是兩把刷子一樣細密,誘惑又致命。
“你們來了呀!”樓炙嘴裡輕吐著煙霧,單鳳眼依然閉著,“雁南離,辛苦你了!”
“能為宮主辦事是我的榮幸。”不冷不淡的回答。
這時宮主突然搖了搖他的手,我隻感覺有兩道寒光閃過,站在我身邊的二長老和三長老已經無言的倒在了地上,紅色又染滿了大地,畫出了漂亮的圖案。
“樓絮最近好嗎?”樓炙說著張開了眼,抖了抖煙杆上的煙灰。
“十四大人挺好的,隻是最近失去了歐陽無月,傷心了幾天,已經沒事了。”我一腳踢走腳邊的兩具屍體,平淡的說。
“你乾的很好,樓絮要當宮主自然是不能有弱點的,歐陽無月遲早都是要死的。”樓炙嗅嗅他的煙杆,一臉舒坦的說,“雁南離,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因為你還有用。”樓炙抬起眼簾,犀利的目光好像直射進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