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隻能看不能抱的話,那他可真的是要鬱悶到長蘑菇了。
江黎搓搓臉,把自己並不存在的袖子放下來,整得像是要全副武裝去爬樹。
“戲多。”俞莫琅無情吐槽了他一句,也往他的方向虛虛踹一腳,“彆惦記你那無實物表演了,摘你果子去。”
江黎這才收斂,開開心心地爬樹去了。
俞莫琅沒急著過去給他增加壓力,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拍攝這個場景的是另外一名跟拍攝像師,小張就在這時走到俞莫琅身邊,小心地說:“那個,俞老師,剛剛謝謝您。”
俞莫琅疑問:“我又沒幫你,你謝我什麼?”
小張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剛剛兩次我沒看懂江老師的意思,謝謝俞老師幫我解圍。”
俞莫琅想起這回事,轉過頭,冷淡地說:“不用謝我。我不是幫你,隻是看不慣江黎拖拖拉拉有話不說非要演的樣子。”
隻可惜他的皮膚太白,比較顯色,嘴上說得冷淡,臉頰已經泛起了肉眼可見的紅意。
一個簡簡單單的“不客氣”硬是被他給拖長成反話,像隻奶凶的貓,裝得很凶的樣子,其實是可愛而不自知。
之前小張除了對俞莫琅的臉的欣賞以外,其實get不太到他的性格,但現在小張突然就理解了他的粉絲們喊他“俞俞老婆”的癖好。
唔,不知道俞老師的小魚乾們介不介意再多一名男成員。
俞莫琅還不知道自己又新添一位粉絲,彆扭地回答完後也沒敢在原地多待,走到江黎那邊去。
野果林的樹不高,分叉也很多,像江黎和白瀟這種本身就好動還腿長手長的人來說,爬起來不是很困難。
江黎今天穿的衣服比較長,抬手間露不出什麼東西,倒是能看出他手臂上薄薄一層勻稱的肌肉。
俞莫琅的思緒不由得飄回了高中時期。
大概是高二的暑假,江黎非拉著他一起去攀岩。
他不太喜歡在夏天運動,但江黎實在太煩太黏人,他才勉勉強強配合他去玩了一圈。
俞莫琅還記得當時江黎穿的是比較短還修身的短袖,起初江黎為了給他做示範,很利落地完成了一次攀岩的來回,這期間光是腰就露了好幾回。
那時他們還在朦朦朧朧的曖昧期,俞莫琅也確實被他的身材吸引了一瞬的注意力。
但其實在那之前,以及他們正式在一起之後,彆說攀岩了,隻要是在比較公開的場合,哪怕是遊泳江黎都會選一套遮得最嚴實的泳衣。
現在仔細想想,高二暑假的那次攀岩其實根本就是江黎在故意釣他。
俞莫琅抬頭,看著某人在樹上明明能正常爬上去,卻非要劍走偏鋒挑個有難度的方向。
在江黎沒注意到的間隙,他輕笑了一下。
時隔十年時間,某人的小心機還真是隻增不減。
可惜專心炫技的江黎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看穿,穩穩當當站在一個最佳位置上之後,拍了拍手,去找俞莫琅現在的位置。
發現俞莫琅抬頭看著自己,江黎本能間就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茂密樹葉間,江黎背著光,身側灑滿樹隙中落下的細碎陽光,隨著清風的吹拂微微晃動。
他燦爛的笑容在背光的林葉中顯得格外耀眼,還能看到一顆可可愛愛的虎牙,眼睛裡像是浸著光,也亮閃閃的。
哪怕隻是用這樣的笑容來釣人,又怎麼可能有人能抵擋住呢?
俞莫琅站在樹蔭下,任由夏日燥熱的風吹起他的發絲,越過耳邊嘈雜的交談聲、蟲鳴聲與林葉颯颯的響聲,安靜地與江黎對視。
江黎總是這樣如同太陽般熱烈閃耀。
可他,又真的能夠留住這一份熾熱誠摯的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