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所檢查,也不能當眾削光了進行,這幾位司法人員,隻是做著最簡單的流程檢查罷了。
早有專業人員做了更詳細且徹底的體檢,即便在出院時,也有相關人員做登記。
羽霏穿的是夏季小短袖,加上兩條小白腿,可以說一目了然。
做了簡單的程序檢查後,幾人來這裡的目的幾乎完成了,最後萬軒轉向存在感不低的何聲凡。
“何院長,對嗎?”他伸了手。
雙方對握,他看了眼邊上帶著女兒坐下的羽景雍,“羽先生方才提出關於[未來研究院]的申請,司法部這邊,隻要貴院申請通過國家特批,我們將尊重受害者家屬意見,並正式獲得罪犯同意後,一並簽署批放。”
“非常感謝!”何聲凡再次伸手感謝。
回握後,萬軒波瀾不驚,“是我們感謝為人類社會作出貢獻的每一位研究和奉獻人員。”
鬆開手,“當然,這還是需要感謝羽先生無私精神,願意且同意給罪犯一個將功補過為人民奉獻的機會。”
他看了眼安安靜靜的小孩,無聲歎息才又繼續,“如果審批下來,居時不再對判決書下來後的其犯人執行審判。檔案上相當記錄保存,但犯罪記錄將同時被刪除,她將會成為為社會作出貢獻的一分子被記入檔案。”
那樣,被判刑後的陳媚不僅不會被執行判決,不會留下犯罪記錄,甚至還有機會做出貢獻,得到後人稱頌。
沒有哪個受害者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當然,為了避免一切誤會和不良影響,會有專業部門定期登門貴所對‘被研人員’進行訪問和檢查,我們始終反對非人研究。”
“這個,何院長應該清楚。”
何聲凡麵色嚴肅,“當然!我院所是非常正規研究所,遵守國家每一條法律規章,絕不以牟利以目的違規犯罪!”
話說得漂亮。
但誰不知這種研究多少有些擦邊,但既然是國家特批,他隻是一司法工作人員,隻是傳達,並沒有權力執行。
一行人沒多耽誤,羽景雍與何聲凡親自送行至大門口,相當給麵子。
看著司法車駛去,何聲凡扭回頭對已經往回走的人笑得那叫一個……詭異。
“我瞧著那位萬主任十分不信任我們呢。”瞧著一個個看資本家的厭惡目光,真是藏都藏不住。
羽景雍沒理他,繼續往院子中。
比起先前住的城堡以及祖宅,這裡的確小得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但。
抬頭,隔著碧藍色的泳池,門口小平台上,站個那個抱著灰白抱枕的小孩,她身邊新栽植的盆栽,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佇立在小花海中,她朝望這裡望來。
日光下,羽景雍忽然有種,特彆溫柔的感覺。
他想,他會喜歡這樣,以及即將在一起的生活。
從後視鏡看羽宅大門越來越遠,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兩小年輕終於繃不住開了口。
“這些資本家夠厲害的,那麼難申請的‘特批’都審核下來了。”
林智:“我剛才查了一下,是個新的研究所,規模不大,剛審批下來不久。瞧著有可能是為了揚名,正好熟人遇上這檔子事,於是極力爭取了。”
任晨冰:“這種審批對象多數是死刑犯,為了能活下去極少會不同意的,很少有像陳媚這種不過隻判了幾年的。”
王鳳佳:“雖隻判幾年,但罪行惡劣且影響大,下月開庭是非公開審判。”普通三五年,在這案件上,指不定會加重都難說。
對於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來說,十來年的監獄無疑是致命的,且沒有人願意自己是坐過牢的。
這種事公開對社會多少會造成不良影響。
“那小孩那麼可愛,怎麼會有人如此惡毒下得去手?”
看資料和那些圖片,她不是孩子的媽都心疼死了,要是那孩子親媽活過來知道這事,不得再心疼死一次?
座副駕上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萬軒開了口:“什麼樣的罪犯我們沒見過?人性,就是這樣。因為有各式各樣的人,我們職業才有存在的價值。”
老大開口,幾人往副駕看。
林智出聲,“我們看到的隻是一組數據都有點難不了了,聽在醫院負責的同事說,那小孩要不是自己跑出來找到了她爸及時醫治,可能就無了。”
“二十多根針埋在身體裡麵呢。”
“隨便碰到其中一根都能叫成年人痛得死去活來,彆說是這麼小的一個娃娃,唉!”
比起同伴的無奈,任晨冰倒是想到另一層:“主任,難道因為這影響太過惡劣,你才覺得上頭一定會審批下來?”
“那要審批下來,豈不是便宜那陳媚了?”
萬軒沒開腔。
王鳳佳一貫的陰謀論,“便宜她?那何聲凡看著就不像是個善茬,又和羽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能放過她?”
“可是,我們有專業的部門會定期上門核查,那研究所還能做過分的事情?”
王鳳佳一臉‘你還是太年輕’看邊上的兩同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話題到此就結束了。
有些話,至少是他們這類公職人員不能說的。
羽宅裡。
客廳上最高興的人還是何聲凡,他收起手機,“這事,能成!”
羽景雍仿佛事不關己,他的目光如果沒有在工作上,就會始終在坐在那兒離自己最遠位置的女兒身上。
也不知是為什麼,視線總會不自覺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