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暮遞給我一個蘋果。
我接過去,放在手上不知道要乾嘛。因為我現在連蘋果都吃不下去。
“然然,我覺得治好你需要時間,而且要找個不能給彆人打擾的地方,”許久暮說,“放寒假後,你跟我回老家,好嗎?”
我點頭,我說過我是一個沒骨氣的人。我現在已經不那麼討厭許久暮了,甚至有些依賴。“你老家在哪兒?”我從未問過他的事,相較於他對我的熟悉,我根本就不了解他。
“蘇州。”許久暮拿過我手上的蘋果。“不想吃就不要吃,說了要慢慢來的。”
“可是過年時,他們不是要回來嗎?”
“我已經跟爸爸說好了,他也答應我了。”
他轉過身去,“而且,你也不想看見我媽,不是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準備上樓。
一級,兩級,三級,在我數到第7級的時候,許久暮從後麵抱住了我,“然然,那些我跟媽媽虧欠你的,就由我來補償你,好嗎?”
隻是補償。
“許久暮,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的確,非常恨你跟你的媽媽。如果不是陳言美的出現,爸爸也許就不會提出要離婚,媽媽也不會因為精神恍惚而出車禍,我也許就不會這麼狼狽,我們一家會平淡但生活得很好,你們的出現讓局麵變成現在的樣子,我怎麼可能不恨你們?我想過要你們死,以此來彌補我失去的一切。”我一字一頓清楚的說,感覺血快要湧出來,積壓了七年的仇恨,這一刻,我用自己的語言將它組織,在他麵前完全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