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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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屋外的陽光刺痛了我，我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從床邊抓過手機，滑開屏幕：

——7：50

我彈身而起，在洗手間迅速乾完一係列的的事，然後從衣櫃裡翻出一個長款白色衛衣，和一條黑色的緊身牛仔褲，抓起手機鑰匙錢包，走了出去。

獨自漫步在繁華的街市上，來往形形色色的路人，晃花了的我眼睛。我輕眯起眼，沉醉在一家音像店放的音樂裡。

突然一個十分紮眼的招牌出現在我麵前，我仰著頭看它，上麵是一個手繪的招牌——美發。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我起身走了出去。

“小姐，您好——”一個長得十分秀氣的女生，甜甜的說道，“你需要做頭型麼？”

“唔……”我盯著她看了幾秒，“我要染發。”

“……”她似乎是驚愕了一下，然後綻出一個招牌式的笑容，“好的，請跟我來。”

我跟著她身後走著，看見她叫住了一個長著大胡子的設計師，貌似是要讓他給我染頭。

“那個……”我剛想開口說要換一個理發師。

“小姐，我去幫您洗下頭吧。”那個秀氣的女生打斷了我說的話，接著說道。

“哦。”我沒再反駁，任由她領著我去洗頭的地方。

溫熱的水打濕了我的頭發，我又想起那一個晚上。

“我覺得……”楓樹下，昏暗的燈光投射在我和金柒身上，他仔細的盯著我，然後緩緩說道，“你把頭發染紅，會很好看。”

“哦？染發麼……”我扭過頭看著他的眼睛，然後輕笑道，“我看看吧……”

“喂，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啊……想當年好多女生都排著隊讓我看哦……”他把臉鼓的圓圓的，像是真的生氣了一樣。

“你還真是色大叔啊……”我彎下腰，肩膀輕顫。

“額……”他語噎，把嘴撇得大大的。

“好啦，你那張苦瓜臉真難看，我改天去染，OK？嗬嗬……”受不了他，我笑著說。

“切……”

“怎麼？不甘心啊？”我衝他比比拳頭，瞪圓了眼睛。

“奴才不敢。”他一臉恭敬樣。

“哈哈……”我大笑，接著一本正經的說，“平身平身。”

……

“小姐，請過來。”那個女生輕喚，我跟著她的聲音恍惚間轉過了神。

“嗯。”我跟著她走到一個椅子前坐下。

“小姐，請問您要染個什麼顏色？”早就等在一旁的大胡子理發師問道，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不禁讓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唔，紅色。”我答道。

“紅色？”他隨手挑了挑我的頭發，看向鏡子中的我，緩緩說道，“小姐，你要不要試著燙下頭發呢？紅色很配你，再把頭發燙一燙，會更好看的。”

“燙發？”我彎起嘴角，隨即說道，“好吧，麻煩你了。”

“嗬，這是我的樂趣。”

我輕輕閉上眼，靜靜等待著。

感覺到頭上一陣清涼，一陣悶熱，似乎是有很多東西放在腦袋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耳邊終於響起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小姐，已經好了。看看合不合適。”似乎是極為滿意他的作品，語速略快且稍帶些激昂。

我緩緩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驚愕。

如絲綢般的紅發呈大波浪狀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白淨的臉上綴著一雙大眼睛，眼底似乎染上了些許紅色，睫毛輕顫。

“唔，謝謝。多少錢？”我微微低頭，低聲問道。

“跟我來結帳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原來是那個秀氣的女生。

“哦。”

結了帳，我推開門走了出去。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兜裡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To：金柒

我現在在外麵呢，一個人。那個……你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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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盯了我很久了……”我表情無奈的看著對麵那個直勾勾看著我的金柒。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許多道“富含深意”的目光。

“哎呀呀……我的眼光！”他得意地說，眼神還是那樣猥瑣，“嘖嘖……不是蓋的！”

“我已經無法用語言跟你溝通下去了！”麵對著他第N+1遍的話，我終於忍無可忍，‘噌’的起身，向咖啡廳門口走去。

“我錯了，美女……”他從身後拉住我的手，我轉過頭，看著他一臉諂媚的說，“我這不是被你的美貌驚豔到了麼？……”

“那你豔夠了沒？”我打斷他接下來要說亂七八糟的話，問道。

“還沒。”他脫口而出。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接著向門口走去。

“人家說的是實話啊……這年頭……”他邊說邊歎息著搖了搖頭，一臉老成的樣子。隻是這次他並沒有抓住我的手，而是跟著我一起走。

我無視了咖啡廳裡數道向我和金柒射來的看好戲的目光，直接衝出了咖啡廳。

“欺負我……”他委屈地說道。

沒再理他，我執意往前走，兩側肩膀不停地與過往的行人摩擦。有的人走得急，把我撞得略微頓了頓，卻依舊未曾止住我往前走的趨勢。

下午的太陽拚命的綻放著它的光芒，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金柒是否還在我身後。我不敢回頭，怕後麵真的沒有他。也不願回頭，驕傲使我不會是先低下頭的那一個。我突然感覺到雙腿傳來的沉重感，略微放慢了腳步，開始注意起周邊來。

“這是哪裡啊？”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我頓時止住繼續向前腳步，像個孩子一樣迷茫著。

周圍隻有幾間破舊的平房，似乎是荒廢很久了，幾乎沒有人，空蕩蕩的地方，站在這裡的我似乎被所有人遺棄了。

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我怔了怔，緩緩蹲下身來，抱住膝蓋，將頭埋在膝蓋裡，我感覺到周圍荒蕪的近乎令我窒息的空氣，也感覺到頭頂的陽光肆意傲慢的灑在我身上。我身子微顫，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就像是又見到了老朋友。

“真是個任性的孩子，走那麼快做什麼，還欺負人家……把人家甩那麼遠……”一個清爽卻又帶著點委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知道怎麼，一聽到這個聲音，我原本慌亂的心情漸漸平穩起來。

“討厭……人家跟著你走，走了那麼久……連頭都不會一下……”他來到我身邊，似乎也是蹲下了，在我耳邊輕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