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這麼可愛動人,想叫我什麼都可以。”
女人的手指點在衛淺頌的臉頰上,隨後輕滑到她唇上,又是一點。
“但妹妹若一定要問,那就叫我搖搖吧。搖光的搖,對,是星星的名字。”
女人就這樣靠近,貼著衛淺頌的耳骨說話。
單一句自我介紹,在她偏慵懶的嗓音下,也頗具魅惑力。
往後是指尖貼著指尖,薄衣撩著薄衣,溫度驟升。
搖搖,搖姐姐……衛淺頌唇微動,念著這個昵稱。
一陣顛簸,她從夢中醒來。
化名搖光的女子就這樣潛於夢底,不見蹤影。
又隻是夢。四年來,常常如此,衛淺頌隻留得一聲歎息。
這會兒,衛淺頌坐在車上,靠著窗,垂眸凝過秋景。
朝市人口眾多,路況很差。即便這會兒並不是高峰時期,車速也依舊快不起來。
衛淺頌倒也不急。
她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機,神色懨懨。
秋日總是炎炎熱熱,涼意斷斷續續,時有時無。換季的忽冷忽熱果然讓她感了冒,這兩天頭有些疼,渾身不舒服。
也是因為如此,家裡人才十分反對她來朝市。
呆在京城,有家人朋友陪伴不好嗎?何苦為難自己?
衛淺頌不聽勸,執意要搬走。
她馬上就二十三歲了。大學畢業的年紀,普通人早就離開父母,展翅高飛了。
而她,至今還沒出過京城。
況且這次她有不得不離京的理由。
她要找她的搖姐姐,那個不時入夢,撩她心顫的搖光姐姐。
再說,京城她也呆膩了。
那一成不變的古式老宅看了不說上千,也有上百座,她想換換口味。
想到或許這次不會撲個空,衛淺頌心情好了一點。
腦海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人影,她還彎了下唇,是笑了。
“二小姐,到了。”管家停好車,替衛淺頌開了門,看見了掛在衛淺頌唇上的笑,有些驚詫。
那笑容轉瞬即逝,好似從未出現在衛淺頌臉上一樣,讓管家都眨眼確認了一番。
或許她看錯了。
二小姐身上很少出現表情這種東西,大多時候都是那副淡然的神色,仿佛世間一切都與她無關。
若誰能逗笑她,彆說管家,就算要擲千金,衛家也會把那人留下,隻為博衛淺頌一個開心。
答應幫她找那個撩了她就跑的人,也和這種心理有關。
這做法跟古代的昏君無差,偏偏衛家上下還不覺得她們過分,隻怕衛淺頌過得不舒服。
管家扶著有些無力的女子下了車,護送她進了新家。
在看向她時,眼中的不讚同都快溢出了。
衛淺頌揮了揮手,將管家那繚繞著的憂色趕走。
因為體弱多病,從小到大,她說一,家裡人不會反駁她二。
所以就算是離開家鄉這樣充滿危險的事,家裡人也答應了。
住所倒是交由家裡人全權處理。
衛家房產多,衛淺頌也不糾結這一點。
她沒有讓家裡人給她買彆墅。屋子太大,安靜歸安靜,她爬樓也累。
小區是高檔小區,住得起的非富即貴,一層樓也就隻有兩戶人。
進門前,衛淺頌看了隔壁一眼。
隔壁門剛好打開,有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是個小姑娘,大概三歲,一頭棕色的頭發紮成雙馬尾,更顯活潑。穿得不錯,就是沒看清臉。
衛淺頌倒是喜歡可愛小姑娘,那孩子也讓她莫名覺得有些親切。
但一個小朋友對衛淺頌來說確實沒有太大吸引力。
她收回目光,跟著管家進了新家的門。
衛淺頌也就沒有看見追出去逮小孩的女人。
她若看見了,定會覺得此人無比眼熟。
鬱秋蕪倒是注意到鄰居家來人了。
她隻側頭掃了一眼便沒再管,專注於追她調皮女兒去了。
鄰居嘛,有緣就打好關係,沒緣也沒有影響。
“星星!鬱珩!回來!”
聽到星星二字,衛淺頌由回了頭。隻是那兩人上了電梯,她什麼也沒捕捉到。
星星嗎……還挺適合當小孩昵稱的。如果她有孩子,小名也會取星星。
畢竟,搖光也是星星,衛淺頌的小名取自北辰,也是星星。
她跟星星這個詞是有緣的。
打開新家的門,衛淺頌被房間傳出的味道嗆了下。
她咳嗽,嚇得管家連忙摟住她,順著她的背脊,嘴裡還念念有詞。
“我的小祖宗嘞,不是我冒犯,但這朝市也不小,您要找人,沒必要親自來吧。讓大小姐派點人來找不就好了?”
管家是擔憂,是心疼。
想到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在家被保護了二十多年的小寶貝就要開始獨居生活了,她怎麼能不擔心?
可二小姐執意要一個人住,連平日貼身的女仆都不肯帶。
管家也沒辦法,又不可能跟衛淺頌爭執。
到時候二小姐氣傷了身,她才真成罪人了。
“你不懂。”衛淺頌用帕子捂著嘴,好咳了一會兒,才緩緩說了一句話。
找心上人這種事,怎麼能麻煩彆人?那樣多沒有誠意。
她一定要親自把搖光姐姐找回來才行。
衛淺頌摸出衛家給她特製的口罩戴好,過濾掉讓她難受的氣味,總算能站穩了。
其實這房間衛家也買下挺久了。
有人定期清掃,裝修也結束多時。
隻是衛淺頌天生對氣味很敏感,所以反應才那麼大。
她還是個alpha,能聞到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