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想……”天天吃外賣,就是鬱珩也膩了。
況且外賣還要等那麼久,哪兒有蹭飯來得方便?
“不,你不想。”鬱秋蕪把門打開,果斷的把女兒塞了進去。
“……”看著嘭一下關上的門,鬱珩掛在嘴角的口水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
一同摔碎的,還有她那顆吃貨心。
十五分鐘後,家裡的鍋又炸了。
鬱珩望著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廚房牆壁,按了按肚子。
家裡開了窗,隔壁的飯菜香又在不斷的往鬱家飄。
小鬱珩的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了下來。
“媽咪……”鬱珩忍不住了,又喊了鬱秋蕪一聲。
鬱秋蕪望著本月炸掉的第六口鍋,歎了口氣。
彆人頂多做飯難吃,她不一樣。
她直接炸廚房。廚具無一幸免,更彆說食材了。
也不是沒考慮過請保姆。
但……彆看鬱秋蕪是個娛樂公司總裁,她的錢一半拿去運轉公司,培養新人,一半拿去維持實驗室運轉成本了。
後者開銷巨大。上個月剛進了一批新器材,把鬱秋蕪老底都快掏空了。
更彆說她有一個很燒錢的愛好:養吞金兩腳獸。
她委實沒錢再養一個保姆。
隻能點外賣了。
鬱秋蕪拍了拍閨女的小腦門兒,打開了手機。
“媽咪,你聞。”鬱珩還沒有放棄她的計劃。
她按住了鬱秋蕪的手機,下巴朝窗外點了點。
“我想吃土豆燒排骨。”鬱珩很堅定。
鬱秋蕪也很堅定。
她女兒體質特殊,不知道鄰居是好是壞,怎麼能貿然去蹭飯呢?
直到她看見了外賣軟件上長達九十分鐘的預計等待時間。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了,路上堵得不行,等這麼久也正常。
她等得起,孩子可就不行了。
“吃點麵包吧我的寶貝,麵包很好吃的,頂飽。”鬱秋蕪哄起小姑娘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不要,早上才吃過。媽媽,讓我去看看嘛~實在不行,你帶我去~”可鬱珩也很會撒嬌。
鬱秋蕪沒有辦法拒絕,隻能給鬱珩開了門。
蹭飯這種事,小孩子一個人去比較好。鬱秋蕪也就在門口目送鬱珩敲門。
門被敲響時,衛淺頌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她做的晚飯。
一菜一湯,簡單卻不失精致。衛淺頌甚至費心思擺了個盤,隨後發在了家族群裡。
家裡人忍不住,給她來了個視頻電話,屏幕對屏幕,一家人一起吃晚飯。
“有人敲門。我去看看,晚點再說。”衛淺頌掛斷視頻,撐了起來,往門口走。
小區安全性有保障,連盜竊事件都很少見,衛淺頌也隻警惕了一下,從貓眼確認來人。
平視,沒有看見人。把視野放低,衛淺頌這才看見了一個小小的姑娘。
酒紅色卷發,雙馬尾,外加昂貴大衣。這搭配有點熟悉。
衛淺頌想起來這好像是早上攔住她,想問她維持人形方法的小姑娘。
她記得小姑娘是鬱總的女兒。
總不可能鬱總追到了這裡吧?
衛淺頌咳了一聲,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自戀了,趕緊把荒謬的想法打消掉。
她隻能打開手機,翻到跟鬱總的聊天框,同時開了門。
鬱珩抬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哇,是上午漂亮姐姐。泥嚎,我是你的鄰居!”鬱珩也認出了人。
她跟衛淺頌揮了揮手,轉頭看向自己家門,跟正在暗中觀察的媽媽也揮了揮手。
衛淺頌順著小朋友的目光看過去,對上了那雙桃花眼。
那眼似有水光流轉其間,就算是暗處,也依舊看得出濃情與善意。和那個總是調戲人的嘴長在兩個人身上一樣。
“是鬱總啊。”衛淺頌稍稍愣神。她下午請的是病假,這會兒能活動,甚至還自己做了飯,卻被老板逮了個正著了。
總歸是有點尷尬的,就像遲到被抓到一樣。
鬱秋蕪隻回了個笑,加深了眸中的悅色。
鬱珩拉了拉衛淺頌的衣角。
“大姐姐,媽媽說你生病了,可擔心你了。你好些了嗎?”
衛淺頌自動無視了那句“可擔心你了”,回過神,蹲下,跟小鬱珩來到了一個水平高度。
“好一點了,謝謝你,還有你媽媽的關心。”衛淺頌想揉小寶貝的頭。
她上午揉過一次,蓬鬆又軟乎,手感超級好。
但當著人家媽的麵,衛淺頌不太敢。
“那就好~那個,嗯……我媽媽她不會做飯,外賣又要很久,我聞到你家裡有菜香,那個,就是,請問我能不能來蹭一頓飯呀?”
說到這種事時,社牛如小鬱珩,也會扭捏。
她手指懟在一起,又扭了幾下身子,說完,用那琥珀色的眼睛看向衛淺頌,滿是懇求的光。
孩子的眼眸是最清澈的。
更彆說鬱珩紅唇齒白五官精致,長得跟個洋娃娃一樣可愛,又懂禮貌。
衛淺頌差點就把她抱回家了。
鬱秋蕪的房間門還開著,衛淺頌怎麼也不可能做出搶孩子這種事。
她很果斷的答應了鬱珩,把她放進家,又看向隔壁那半開的門。
“鬱總,你不吃?”讓一個人蹭飯也是蹭,兩個人也是蹭,大差不差。
更何況衛淺頌還欠了鬱秋蕪一杯蜂蜜水,還有她關照自己的人情。
“不用,你病都沒好。小孩子不經餓,麻煩你了,新妹妹。”再正經的話,到了鬱秋蕪嘴裡都會變得不正經起來。
衛淺頌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她嘴裡的“小孩”到底指的是鬱珩,還是她。
“順手的事。還得謝謝鬱總的關照。”衛淺頌特地用了關照,而不是照顧。
就是這樣,鬱秋蕪也跟逮著辮子了一樣,笑得如同一隻狡猾狐狸。
“應該的,畢竟你——那麼年輕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