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軟,倒是有些尖利,且帶了涼意,將唇的溫度降了降。
大概是做這動作的人性子冷,硬是把鬱秋蕪周身的燥熱逼退了不少。
可身外的熱散了,心裡的熱就這樣徒然升起,持續攀升著,一點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都說緊張會導致心跳加快,可鬱秋蕪卻感覺心跳變慢了。
一下,一下,比以往更為用力,想讓她保持清醒一樣,帶來了些刺痛感。
心跳聲清晰,而麵前女子的容顏更是比以往,哪怕是四年前,都要動人。
一雙杏眸睜得很亮,睫毛輕輕顫動,羽翼似的勾人。
從這雙星河似的眼中,鬱秋蕪看見了自己。
卻又不是那麼的輪廓分明。
目光是有些渺遠了,好似沒有放在她身上一樣。
隻是兩個人的氣息還交織著,撲的那樣輕,那樣柔,好似不忍下重手,怕傷著眼前人一樣。
直到頭腦有些發暈了,鬱秋蕪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甚至忘了呼吸。
她倒吸一口氣,腰上的手兀地收緊,是掐了她一把,讓她忍不住後仰,又被那手勉強摟住。
方才還是鬱秋蕪壓製著衛淺頌,摟著她,不讓她動。
這會兒情形卻完全反了過來。衛淺頌本就高了鬱秋蕪幾公分,逞著一口氣,按過去,便將鬱秋蕪錮在了原地。
見鬱秋蕪驚得說不出話,從耳根到臉頰也紅得嚇人,衛淺頌這才鬆了手,倒退兩步。
“還你的。”衛淺頌淡然丟了個解釋。
隨後她甩了下頭發,從冰箱裡找出食材,開始處理。
鬱秋蕪捂了下心臟。
她現在明白這姑娘爭強好勝的心有多強了。
不就是中午設計抱了她一下嗎?一個下午過去了,鬱秋蕪還以為她已經不在意了。
沒想到衛淺頌不僅在乎,還報複回來了。
這可真是……
緩了半天,鬱秋蕪才緩過勁兒來。
她側頭確認鬱珩還在看平板,鬆了口氣。
不對,她乾嘛要鬆口氣?搞得跟她在孩子麵前偷情一樣。
衛小姐真有意思。
能打亂她節奏的人不多,今天讓她遇到了一個。
她還挺有興趣的。
鬱秋蕪狐狸似的眼彎了下,隨後從衛淺頌手裡搶過那顆白菜,開始洗菜。
衛淺頌瞥了她一眼。真是小孩心性,連顆白菜都要跟她搶,幼稚。
隨後衛淺頌見證了一個菜刀的隕落。
她親眼看著鬱秋蕪洗刀,把菜刀放在白菜上,哢一聲按下去。
結果菜刀斷在白菜裡麵,跟刀柄分開了。
“要不鬱總幫忙調個料?”衛淺頌真信鬱秋蕪是廚房殺手了。
做菜難吃的她見過,把廚具也順帶搞壞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看來搬家第一天下午聽見的那聲異響是鬱秋蕪在做菜。
至於到底是弄壞了什麼……衛淺頌也猜不到,鬱秋蕪是把鍋炸了,隻以為她是砍壞了菜板。
“好吧……”糗大了。鬱秋蕪有點尷尬,匆匆將殘局收拾好,拿碗按衛淺頌說的調料去了。
衛淺頌用的是勺,鬱秋蕪卻問她到底是多少克。
“就按勺來也沒問題的,鬱總。我之前做菜都是這麼放的。”衛淺頌也不知道鬱秋蕪哪兒來的強迫症。
嚴謹過頭了,而華夏菜是最不講用量嚴謹的。
多一點少一點,全憑烹飪者心情,也正是如此,華夏子民才得以創造出數不勝數的菜式。
“萬一放多了怎麼辦?味道會變的。”鬱秋蕪對著那小勺掂量了一下道:“現在是4克,是不是還要多一點?”
“鬱總還能憑空判斷出重量?”衛淺頌暫時停下手中的活兒,湊了過去。
秉著嚴謹的態度,她拿了個電子稱。
半分鐘後,她發現那一勺生抽確實是四克。
跟個人形稱一樣,真準。
衛淺頌有點佩服,估計整個烹飪裡鬱秋蕪唯一能做好的就是調味了。
看著鬱秋蕪一絲不苟算重量的模樣,衛淺頌幾乎能想象到她是如何調製那彆致檸檬糖的味道的。
想著鬱秋蕪拿試管調配味道的畫麵,不經意間,衛淺頌眉眼了帶了些笑。
“都回家了,還叫鬱總,這麼生疏?”鬱秋蕪揚了下頭,被衛淺頌眸光中的笑意閃了下。
片刻後她才悠然轉醒,無事發生一樣繼續著剛剛的話題。
“稱重這能力可是我好不容易練出來的。”她神情得意,帶了絲狐狸的狡詐,卻又不完全相同。
衛淺頌多看了幾眼,才悟過來,這是屬於捕食者的眼神。
“那……還請鬱姐姐多放勺生抽,湊個10克吧。”衛淺頌轉了下眼珠,回敬道。
她是不願意讓鬱秋蕪知道,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名字的。
“好的,我的大小姐。”鬱秋蕪彎了下眼睛,看出了些什麼,也沒有戳穿。
畢竟說來慚愧,她也忘了要去找衛淺頌的名字。
飯桌上,鬱秋蕪收走了鬱珩的平板,檢查過她剛剛的學習成果後,便點到了和衛淺頌的聊天框。
一條信息發過去,衛淺頌旁邊的手機亮了。
她打開,發現是鬱秋蕪的消息,十分無語。
說這人幼稚,還真幼稚。麵對麵居然都要發信息。
鬱總問她今晚要不要賞夜。
衛淺頌半惱,隨意敲下一句話:【就這個問題,為什麼不能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