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秋蕪果斷按下了接通。

“媽咪~姥姥說等下就送我回家~”

鬱珩在姥姥家吃飽喝足，又拿了兩個零花錢包後，終於想起來被她遺忘了一天的媽咪，打來了電話。

“好，媽媽在家等你。”

掰扯了幾句後，鬱秋蕪把話題往衛淺頌身上引。

“寶貝待會兒要是餓了，有你衛姐姐準備的菜。”

“好耶！媽咪，衛姐姐在你旁邊嗎？一天沒見到了她了，我想她了~”

鬱秋蕪這電話是公放的。

她餘光一直在看大倔牛。

在聽見鬱珩聲音的那一刻，衛淺頌眉眼間都染上了些笑意。

更彆說這會兒聽見小寶貝說想她，笑意都快化成實質，勾出弧度了。

鬱秋蕪沒往血脈相連的方向想。

她隻覺得她閨女乖巧可愛，無比討喜，衛淺頌完全被鬱珩折服了。

不愧是小星星。

“她在。你要跟她說話嗎？”鬱秋蕪把手機遞到衛淺頌手裡。

“好！衛姐姐！我是鬱珩~好久不見呀，我想你啦。”

小朋友的奶音從話筒裡傳來，略微失真，但可愛依舊。

衛淺頌要被萌化了。

她完全能想象到鬱珩是用什麼樣的神情在跟她說話。

衛淺頌難得笑了。

“衛姐姐也很想你，下午還跟你媽咪念叨過你呢。”

“是真的，媽咪可以給你衛姐姐作證。”鬱秋蕪在旁邊插了句嘴。

她得到了衛淺頌的一秒凝視。

她確信如果她再打岔，凝視會變成白眼。

好歹是自己的閨女。鬱秋蕪坐到衛淺頌身邊，姑且不跟這倆計較。

衛淺頌聽鬱珩嘮叨了一會兒她跟姥姥的一天。

聽到一半，衛淺頌咳了幾聲。

“衛姐姐？你又生病了嗎？”鬱珩停下了絮叨。

她聽媽咪說過衛姐姐身體不好，要一起玩也不能太麻煩她。

“啊……沒事的。”衛淺頌捏了下脖頸，像是在掐那沒有眼力見的喉嚨。

“那我不打擾衛姐姐了。衛姐姐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藥，這樣病才能快快飛走。”

看衛淺頌一一應下，鬱秋蕪眼睛一轉，露出計劃通的神情。

她就知道她的懂事閨女會勸衛淺頌吃藥。

這樣一來，衛淺頌也算答應了鬱珩這件事。

鬱秋蕪不信衛淺頌還能反悔，找點拙劣的理由硬抗，不吃藥。

電話掛斷，鬱秋蕪衝躺在沙發上的衛淺頌挑眉。“我寶可愛嗎？”

“可愛啊。她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小孩了。”衛淺頌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誇張。

就算去掉她的濾鏡，鬱珩也是數一數二的乖巧，更彆說長得精致漂亮，比洋娃娃還靈巧，誰會不喜歡？

“那你肯定舍不得傷她心，對吧？”鬱秋蕪把藥丸拿了起來，遞到衛淺頌嘴邊。

“你看，你要是一直不吃藥，一直好不了，鬱珩看你狀態不好，肯定會難過，說不定還會哭鼻子。”

鬱秋蕪的水眸此時閃著得逞的精光，狐狸似的狡黠，讓衛淺頌有些難以直視。

她就說這人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棄，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衛淺頌無奈，張嘴，等鬱秋蕪給她喂藥。

變著花樣讓衛淺頌吃了藥，鬱秋蕪又守了半個多小時，等鬱珩到了小區，才離開衛淺頌的家。

她一走，家又變得空曠了。

衛淺頌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失神。

四周靜得不像話。

衛淺頌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闔眼，她恍惚又嗅到了檸檬的刺香。

有些靜，有些冷清。

她竟然會覺得有點寂寞。真是不像她。

哪次她不是恨不得把周圍的人全趕走？尤其是不舒服的時候。

她脾氣又不好，不服管，經常因為吃藥休息的問題跟家裡人冷戰。

明明鬱秋蕪也在管她，管的還不少。

她怎麼就不覺得討厭呢？

或許是鬱秋蕪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除卻偶爾能聞到的信息素味，鬱秋蕪的洗發露、洗衣劑的味道也很清淡，如墨如蘭，絕不會讓人反感。

或許是鬱秋蕪讓她感覺很熟悉。

除開影視作品裡的角色，鬱秋蕪的言行舉止都和埋在記憶深處的誰十分貼近。

更彆說鬱秋蕪還有個可愛閨女了。

鬱珩在無形間給鬱秋蕪加了太多分，導致衛淺頌對鬱秋蕪的印象從不正經的上司變成了可愛寶貝的不正經媽。

算是一個挺大的進步。

隔會兒，門意外敲響了。

衛淺頌慢慢從沙發上支起身子。

總不會是管家吧？衛淺頌又怕又煩。

若是被管家發現她又發燒了，她這個周末就彆想過好了。

衛淺頌悄悄挪到貓眼前，往外看。

外麵站著的分明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這下衛淺頌一點也不煩了，無比驚喜。

她趕緊開門，把鬱珩放了進來。

“星寶。”衛淺頌就這麼蹲下，跟一天沒見的小朋友打招呼。

鬱珩小短腿一邁，衝過來給了她一個抱抱。“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