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夏荼歎氣。
“過去的事就不要總是記著了,我替她道歉。”他還是徑直走著,好像一切都很淡,雲淡,風輕。可是童悠沒有任何悔意,不是嗎?
夏荼也不再說什麼,她知道,記憶裡那個熟悉的陌生人再也不會與她有任何交集。時間慢慢剝削她哀慟的尖銳,痂結她的創傷。
“你在幾班?我剛剛在門口都沒注意看你名字。”張垣見她不說話,岔開話題。
“3班。”
“哦,真巧,我、童悠也是。”他的麵容淺淡如波。
到宿舍樓下,張垣搬起她的行李箱上樓梯,她緊隨其後,隻是想稍微幫他使一點力。汗滴在空氣中蒸發,因為離他很近,她可以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聞到他特殊的氣味,心裡不曾有過的意念,在萌動。他把行李箱一直搬到夏荼所說的“1615”,臉上全是汗。
“吹會兒空調?”夏荼問。
“不了,我回自己宿舍。”說完,他便想離開。
“謝謝你了。”夏荼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甜甜的,快把他的心融化。他回遞一個笑容,不客氣。
夏荼很少笑,她笑的時候大多處於兩種情況。一是對著自己喜歡的朋友,二是說謊。她這次綻放的笑容,比花更明豔,白皙的臉上也有了生氣。曇花一現,驚鴻般短暫,夏花般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