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一 他走了,你可以把頭抬起來了。……(2 / 2)

在察覺到自己對及川徹的感情後源森子便有意無意地疏遠及川徹,雖然平日裡的相處模式沒什麼變化,但有關病痛或對他人的看法這樣私人的話題,她從來沒有在及川徹麵前提起過,知道她的胃有毛病的也隻有包括岩泉一和黑尾鐵朗在內的寥寥數人。

岩泉一將就著及川徹帶來的便當給源森子煮了粥,監督對方把弄出來湊合過的晚飯吃完,又兢兢業業地發揮老父親本能把碗洗了,在這期間他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從廚房出來後對源森子說:“明天午休彆買麵包了,我媽說給你做便當。”

“之前一直都是吃麵包的。”源森子不解。

岩泉一聞言居高臨下地盯著少女頭頂的發旋:“你之前犯胃病了嗎?”

源森子思考了幾秒鐘,發覺老父親說得對。

源母是典型的事業型女強人,雖然會進行做飯打掃之類的家務活動,但她並不會專門給孩子準備便當。還沒離婚的時候,源森子的生活幾乎是父親一手包辦的,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源森子總覺得母親對她有一種“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都能頑強活下去”的錯誤印象。

其實她根本沒有那麼蓬勃的生命力,源森子不是太陽花,她更像嬌貴的曇花。

難養,花期短,還容易因為各種小毛病不開花。

岩泉一忍不住拍了拍青梅竹馬毛茸茸的腦袋,“日常我給你打完了,晚上早點睡,”他對源森子的生活習慣不抱任何應有的期望,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實在睡不著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吧,看樣子他對昨晚那封生硬而無情的郵件還是有著些許愧疚心的。

“我今晚睡得著,”源森子哼哼,“多大點事,矯情一天也夠了。”

“你最好是。”岩泉一聞言翻了個白眼。

少年耐著性子坐在客廳裡陪源森子看無聊透頂的搞笑綜藝節目,他不太明白這節目的笑點在哪,但源森子看得前仰後合。岩泉一好幾次想說自己要回去了,但他又不太放心源森子一個人待著。

青梅竹馬的狀態有些異常,及川徹看不出來不代表他看不出來。

源森子終於不笑了。一整天的高強度匹配燒掉了她身體裡餘額不多的能量,在岩泉一“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啊”的目光中,少女的腦袋往旁邊倒去,靠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起來,要睡去房間裡睡。”岩泉一忍無可忍。

然而源森子並不想動,少女從喉嚨裡滾出無法辨識的破碎音節,在岩泉一聽來就是“哀家知道了,但是哀家不肯,跪安吧”的意思。

岩泉一沒轍,一來他又不可能真在源家過夜,雖然源森子不介意但他還要臉,二來也不能就放著源森子一個人躺在客廳裡,思來想去,青城排球部主攻手隻得捏著鼻子認命地將青梅竹馬抱起來上了樓。

少女的房間比想象中要整潔,或者說是空蕩。除了開著機的電腦和掛在床頭的校服,所有東西都被鎖進了櫃子,有一瞬間,岩泉一產生了懷裡的人明天就會拖著行李箱離開的錯覺。

他將源森子放在床上,心想要不要提醒她換個睡衣,然而猶豫間少年的手指擦到了少女衣擺下方露出來的腰部皮膚。岩泉一心頭一跳,閃電般縮回手,裝模作樣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源森子的肩頭。

“晚安,”他說,“明天見。”